“没什么。”姬灏川浅浅笑笑“只是孤有些好奇沈侯的女儿怎的和君相走到了一起。”

“下臣，下臣…”然沈天迟迟说不，似乎他要说的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似的。

姬灏川面前，沈天倒是没有一句假话。

“帝君此法好是好，只是以君倾那般狠毒的心，这无异于下臣让娶了那不孝女的人家家破人亡。”沈天的脸是一脸的愤恨，忽然间，他转到了姬灏川跟前，朝他躬下了“下臣…有一不情之请！”

“沈侯…”姬灏川话里是迟疑，眸中却是有浅笑。

“沈侯这是作甚？平了说话。”

“让帝君见笑了。”当面说及丑闻，便是行伍的沈天也会觉尴尬。

“不过一个后无名之位而已，孤给得起，沈侯快快平便是。”姬灏川伸手去扶了沈天“沈侯与沈将军可是

沈天陪姬灏川缓步走在府中的园里，不谈国事，而是说些寻常小事而已，走着走着，只听姬灏川随意问：“方才那名为朱砂的女，只在孤面前，沈侯也不打算说实话？”

就算不喜，可这也算是自己的亲生骨，然沈天这番话，本不像是在说自己的女儿，而像是在说自己的仇敌一般。

满意的浅笑。

“绝无可能！”沈天斩钉截铁。

“还望帝君全了下臣这个不情之请！”

“不过三个月而已，这已过去的三个月，只当是孤重新认识认识这位君丞相。”说这句话时，姬灏川的神不只沉，更是狠厉“四年前，孤能赢，而今四年后，孤亦不会输。”

“帝君恕罪！”沈天迟疑少顷，才惭愧“并非下臣有意隐瞒，而是…家丑不外扬罢了，那女…哎，实不相瞒帝君，是下臣年轻时在外一时风，留在外边的血脉，一年前才将她们母女二人接回府上来的，只是这从不曾亲近过的女儿，心底总有隔，且她的着实不讨人喜，她母亲又疯癫，是以这一年过去了，下臣还是未能从心底接受她们母女。”

“这里无旁人，沈侯但说无妨，孤不怪罪沈侯便是。”

“敢请帝君将那不孝女纳后之中！”沈天将腰躬得极低，说着只有他们两朝都为重臣的沈家人才敢说的话“无需给她份，亦无需将她瞧上一，让她老死中即可！他君倾始终要忌惮帝君！让他可望而不可及！”

“沈侯莫冲动，总归是沈侯的骨血，莫得沈侯日后后悔。”姬灏川劝沈天“那朱砂姑娘不过私托了终给君相，未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未有一纸婚书，还算不得真，沈侯大可在君相正式与你说及此事之前将她许人家，这岂非更妥当？”

“沈侯要将女儿嫁与君相？”姬灏川似乎很关心自己朝臣的家中问题。

“她是沈侯的女儿？”姬灏川微微拧了眉。

“下臣压不知此事！”一说到此事，沈天即刻暴如雷。

为相，已生民怨，下臣担心——”

“下臣必为君命是从！”沈天立表忠心。

然，沈天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姬灏川抬手打断“沈侯不必担心，就算沈侯不说，孤也知此事绝不可长久。”

“下臣荣幸之至。”沈天立刻朝姬灏川了个请的动作“帝君请！”

“帝君这话是何意？”沈天诧异地看着姬灏川。

姬灏川这时终是转了来看向沈天，面上神情也缓和了下来，不仅缓和，且还温和：“沈侯与沈将军对先帝与孤的忠心，孤从不曾疑，今日天气不错，沈侯陪孤在沈侯府上走走如何啊？也顺便与孤说说今次去雍邑的见闻。”

“这世上似乎还没有君相想而得不到的东西，人也一样。”姬灏川还是笑得温和。

“沈侯确定？”

“那下臣宁可杀了她！”沈天的神骤然间变得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