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疾

火光将四周照亮，视线相对的瞬间，只见顾昀的眉间似乎一下变得敞亮，忽然朝这边奔跑过来。

“甫辰！”王瓒招呼dao，微笑地迎上前去。

顾昀看向他：“无事否？”

“自然无事。”王瓒自得地笑。

顾昀颔首，却将yan睛转向一旁的馥之。

火光下，只见她静立地望着自己。

顾昀没有说话，只将她细看，神se间带着jin张和小心。

gan觉到那热切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馥之又是欣喜又是羞赧，hou咙里似卡着什么，只小声dao：“无事。”

顾昀仍盯着她，低声问：“真的？”

馥之脸上浮着热气，点点tou。

顾昀再将她打量，过了会，似终于确信了一般，chun边释然地微笑。

“果然在此！”一个声音忽而传来，二人望去，只见曹让走了来。“羽林卫在桐渠寻了许久也不见踪迹，幸而将军缜密，领我等寻来这支渠，这才见到那木舟！”见礼后，他笑呵呵地说。

馥之抿抿chun，不禁再看向顾昀，只见他额角的汗水淋漓闪动。方才的担忧早已散去，一阵暖暖的mi意渐渐漾满xiong怀。

火光下众目睽睽，馥之瞥瞥四周，觉得有些窘迫，却又心安无比，笑意不觉地染满双颊。

忽然，她发现王瓒立在一旁，正看着他们。

“方才多亏了虞yang侯。”馥之对顾昀dao。

“嗯？”顾昀看向王瓒，笑起来，dao：“仲珩向来足智！”

王瓒看看顾昀，片刻，笑了笑，却抬tou望向天空中的月光，dao：“即寻到了，便回去吧。”说完，转shen带tou朝山坡下走去。

下山时仍是原路，虽火把光照摇摇曳曳，却有大队行人在前方开路，又有顾昀牵着手引导，馥之走得稳当不已，丝毫不觉费力。

到岸边的时候，只见四五只大舟一列排开。王瓒登上近前的一只，在舟板上坐下，待抬起tou，却见临近的一只舟上，顾昀正伸着手，将馥之从岸上扶下来。馥之低tou看着桥板，带着些小心。待双脚落到舟上，她抬tou与顾昀相视，两人脸上皆louchu会心的笑意…

王瓒忽然把tou转开。

方才攀老松时如何不见这般斯文？心里嗤dao。

舟人将楫撑向岸边，大舟缓缓离开，逆liu驶去。

淙淙的水声又充溢在耳边，之前忐忑的心情却已不再。

馥之在舟板坐下，转tou望去，顾昀立在舟首，单衣下，shen形在幽暗的夜空中显得笔ting而颀长。

再望向touding，圆月仍挂在天上，朦胧的月光下，两岸山林崔巍。

夜风缓缓chui来，柔和而清凉，满是草木和lou水的芬芳。馥之闭上yan睛，shenshen地xi口气。

“可觉得凉？”顾昀的话音忽而响起。馥之抬tou，却见他已经走了过来。

“不凉。”馥之笑笑。

顾昀目光柔和，片刻，望望四周，在她shen旁坐下。

馥之看着他，chun边han笑，却不言语。

似乎觉察到她的目光，顾昀转过tou来。

“我就知dao你会来。”好一会，只听馥之低低地说，声音如轻风拂过。

顾昀目光凝住，片刻，chun角shenshen扬起。他没有说话，转过tou去，却把手伸过来，将馥之的手握在掌间。

王瓒的手臂被tong了tong。

回tou，却见是坐在一旁的曹让。他一脸神秘的笑，朝前面的大舟使使yanse：“快看。”

王瓒朝那边瞥瞥，似漫不经心，却很快收回视线：“嗯？”

曹让笑dao：“可觉他二人合衬？”

王瓒没有答话，却转tou看向一旁的火把水光。

“我总觉将军这般人wu，普天之下难有良pei。”只听曹让长叹口气，似shen有所gan：“如今见到姚扁鹊，却…”

“如何这般拖沓，再驶快些！”他话没说完，却听王瓒对舟人不耐烦地dao。

刚到水dao岔口，前方忽然chu现一片火光，待近前，只见数只大舟正驶来，上面人影绰绰。

“可寻着了？”有人朝这边高声喊dao。

“寻着了！”曹让声音洪亮地回答。

最近的一只大舟忽而迅速前来，火光下，上面的人渐渐清晰，一人素冠鹤氅立在舟首，正是谢臻。

馥之讶然，站起shen来。

“可曾伤到？”待大舟驶前泊稳，他踏着桥板几步过来，一把握住馥之的手臂，迫不及待地问。

馥之摇tou，笑笑：“不曾。”

谢臻将她打量，见果真毫发无伤，这才把心放下。这时，他看到馥之shen旁一语不发的顾昀，目光微微停顿。

“君侯辛劳。”谢臻han笑，一揖。

顾昀将目光从他手上移开，看着他，chun角勾了勾，还礼：“公子亦辛劳。“

“那谢公子果真是颍川人？”不远chu1的一舟上，曹让望着前方，皱眉问王瓒：“怎竟不顾众目，与扁鹊牵扯？”

“我怎知。”王瓒淡淡dao，却在shen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