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之想起上回在大司府看桂树的事，这才相信，不禁松了气。心才安下，却又隐隐吊起，总觉得大司是有意遣开他们：“大司可会与我叔父说些什么？”

“嗯。”顾昀似乎想也未想，答应。

馥之思考了一会，微微颔首。

馥之回神，：“还须再施针通络。”说着，移开睛，取银针。“你…将来还是去医坊换药的好。”片刻，她用药酒拭银针，话在咙里小声地来。

女见到，岂有不之理。

瓦罐里冒着腾腾的气，药香溢满周遭。馥之走过去，用布块裹着手，打开罐看了看，复又盖回去，让它继续熬。

馥之看着他，：“如此。”

馥之问：“去医馆换的药？”

“你与大司说了？”堂下，刚遣开家人，馥之便迫不及待地问顾昀。

他话未说完，姚虔突然猛咳起来。

顾铣吃一惊，忙上前给他拍背。

她讶然，，想了想：“可觉得疼？”

顾昀正在旁边的一席上坐下，见她问起，答：“已好了许多。”

不知少敬有何打算？”

馥之哑然无语，又好气又好笑，脸上的气愈加蒸腾。看着他，心却漾起些难以言喻的意，似蘸了满满一般…

这时，她心中忽然想起一事，忙转向顾昀，问：“这两日你腰伤如何？”

顾昀笑笑：“绿芜裹的。”

“馥之？”顾昀察觉背后没了动静，问。

顾昀苦笑。

顾昀看着她的表情，啼笑皆非：“我叔父让我等独又不是一次。”

馥之全神贯注，待施针毕了，她抬起来瞥向顾昀，忽然发现他腮边绷着，角微微抿起。

顾昀这才想起馥之未见过她，回：“乃我家中婢女。”

顾昀怔了怔，明白过来，答：“未曾。”

顾昀趴在榻上，一动不动，也不一声。

“勿忧。”顾昀笑笑，安：“我叔父行事向来稳重，安心便是。”

说着，手已经将布条拆下。只见伤上均匀地涂着药膏，结痂发黑，果然已经好了许多。馥之心中一阵宽，将药酒取来，拭去药膏，又重新敷上，再细细裹起。白绢层层覆在上面，将伤遮去，顾昀的背上，只剩下肌理健壮的肤，平坦光，几乎教人想象不到那伤的狰狞。

顾昀莞尔，依言起走到榻边，宽去上衣，在榻上躺下。

馥之忽而有些神地想。

“我怕你分神，扎下更疼。”顾昀瞥她一，似玩笑又似认真地说。

馥之在榻旁坐下，将他的伤细看。

顾昀摇：“卢未归，我取了药回家换的。”

姚虔将他的手用力推开，待稍缓过来，沉沉地着气，瞪向他：“那是她的儿！”

姚虔饮下一，看向他，表情无波，不答反问：“孟贤有何打算？”

只见他的伤果然是收拾过的，洁白的布条缠得整整齐齐，在侧细致地打着结，竟甚为观。

馥之脸上仍发，只将睛瞅着他。

见到这般手工，馥之也不禁赞叹，：“包裹得甚好。”

馥之看他一，捻起银针，低将目光集中到他的背上，将银针刺缓缓刺。

顾铣莞尔，坦承：“甫辰年将二一，亦未定新妇。少敬与我既为至，不若再个儿女亲家，亦…”

馥之方才明白自己到底手生，将他扎疼了。面上一，看看那背上林林总总的一大片针，她睁大睛：“你为何不说？”

馥之看着他，却不放心。她指指不远的一张木榻，：“让我看看。”

“绿芜？”馥之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