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的那十万大军,到底有几个人能打仗?!”
“主公明鉴,”周培公也笑了笑“臣听河南司参谋回报,这十万人中九成多都是强行裹挟的小民,而且居然老弱泰半,剩下堪堪一战者,不过万许人,且少训练,确甲胄,无有火器大炮——依着咱们总参衙门的意思,这伙杂兵草寇守在本乡本土,那还是有点麻烦,但若是要攻我边境,恐怕即使孙子再生,亦无能为力!”
“杨起隆之事,就排在山东后边,河南虽然贫瘠,但到底是中原要地,乃兵家必争,总是要拿下的!”林风回头看了看书案后边的地图“不过若是打下山东,恐怕又要扩军,咱们的兵力是少了点!”
“是,臣之说河南,正是为了此事!”周培公笑了笑,拱手道“启禀主公,现在咱们大汉虽然有二十余万军队,但领地实也太过广袤,若是战事一起,我恐会捉襟见肘,如此,而今未雨绸缪,正是时也!”
李光地闻言皱眉,忧心忡忡的道“还要扩军?!…扩多少?!培公兄,恐怕国力不支吧?!”
周培公苦笑道“非下官固执,实在是情势逼人,不得不如此尔!”他遥遥指着地图,对李光地道“李相请看,不说远了,就说关外东北,咱们大汉宁锦、奴尔干两个行省,土地尽有数千里,人口六、七百万,然驻守之军只有马英之骑六军和都督府下的五个旅而已,总兵力不过两万两千余人,你说如果科尔沁忽然变脸,届时战事一起,当如何是好?!”
李光地呆了一呆,周培公补充道“况且马英部下之兵日后还会出征,如此这两省之地,驻兵就恐怕只有万许人了——”他指了指山海关“李相请看,如此国之门户,咱们大汉居然只派驻了五百余兵驻守,如此“疏忽荒谬”若在他朝,下官恐怕早就被朝中大人用唾沫淹死了!”
林风皱眉道“是少了点,而且这次若是打下山东,恐怕还得扩建新军,用来驻守…”他端起茶碗,浅浅抿了一口,对李光地道“现在朝廷养军不少,财政支收还行罢?!”
“主公恕罪,我大汉连连征战,黔首无以修养,因而不甚乐观!”李光地脸色难看,告罪道“启禀主公,自大汉开国之后,因鼎立京师,接受了不少前朝之结余,故较他人来看,底子尚好,但此后屡屡大战,这银子泼水一般的撒出去,纵然就是金山银山,也抵挡不住啊!”林风一阵尴尬,有点厌烦的道“好、这个寡人知道,晋卿是咱们大汉的管家,可是费心了!”敷衍几句,他追问道“我是问假如扩军的话,朝廷里是否还能支撑得起?!”
“回禀主公,现在我大汉已经养兵二十五万有余,国库泰半尽在这兵戈之中了!”李光地苦笑道“这几年年成还好,咱们大汉粮食还是有一点,军士吃饭到是无甚大碍,不过这火枪、火炮可是废老了银子,若是要臣来说,臣倒是想说实话,不知主公想不想听!”
林风一怔,定定的看着李光地“晋卿,难道咱们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主公恕罪!”李光地躬身,抬头直视林风“臣实说,现在大汉的钱财,可全在那些商人手里的,朝廷一打仗,火枪、大炮、弹子、布匹、粮秣尽是朝他们购买,现在朝廷是左手找百姓收税,右手就把银子给了商人,长此以往,我恐会有不测之事!”
林风眉毛一皱,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沉吟不语。
周培公看了李光地一眼,补充道“此事不假,现在我朝财赋大半用于军事,而军用之火枪、火炮由‘胡记铁行’垄断,军服棉绒由徽商垄断,燃料、木材、皮毛各色杂具由辽东商人垄断,而我朝军人子弟亦有北京商行,借着军中的关系远出辽东、蒙古乃至江南、云贵,把持战马、药品等流通,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般事情可是从数年之前就有征兆,如今更成尾大不掉之势!——”他抬头看了林风一眼,低头躬身道“——还请主公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