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儴站了站，便对何秀才：“方才我与你说的那些你需谨记，八文最重要的就是破题。我与你写的那两题，你先着，过几日拿来与我就是。”

薛儴，制止了何秀才再送，便绕去后门离开了。那个离他们有些距离站着的青年踯躅了一下，随后跟了上。

目送薛儴缓缓离开，何秀才一时有些叹。谁能想到当日还不过是个文质少年的人，竟会达到如此地步？

薛俊才没有说话，只是疑惑地看向他。

薛儴面容有些尴尬地走在前面，何秀才则陪在一旁。

“你虽是守孝，但并不是一定足不。咱们乡下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你无功名，其实不用顾虑太多。”

薛俊才抿了抿嘴，低下：“我是承重孙，当得给阿爷守三年。”

“无妨。”

“你不用觉得这

薛儴了后门，才停下脚步。

“是，先生。”

薛儴暗叹一：“并无人让你不守孝，我只是觉得你不用如此荒废。如今社学里需要先生，你觉得自己没有功名不堪为人师，可以先教一教那些初蒙学的学童。这样一来既能温故而知新，也能为家里补贴一二，大伯母很担心你。”

连他和乔秀才都没想到，当日立在下方需要他们二人才能决定命运的少年，如今他们必须以前辈称之。

薛俊才抖了下嘴，没有说话。

恭恭敬敬地鞠了躬，这群孩好奇地看了一薛儴，便散去了。

旁边的人俱都笑了起来，与他疯闹说薛举人肯定不是这样的，不过更多的人则是说像，薛举人肯定是这样的。

不用何秀才说话，这些学童们就吓得赶噤了声，个个蔫耷脑地立在那里。

何秀才并没有再多想，当日他之所以会应了来余庆社学坐馆，很大一分是冲着薛举人而来。如今在这里教书，时不时薛举人会来指他二人一番，以前许多不懂的或是总觉蒙了层纱的东西，经过薛举人的指，他顿时就会有一原来如此的觉。

见此，何秀才也说不什么谴责的话，只是：“以后不准拿薛举人玩笑，快回讲堂。”

就见一个小童半驼着背，手里装作抚着胡须，咳了两声：“你们都要好好读书，不要辜负老夫的期望。”

*

薛儴复杂地看了薛俊才一，才问：“你觉得这里如何？”

人猜他年纪一定很长了，能叫老爷的肯定不年轻；有人猜薛举人上肯定长两只角，若不然会这么厉害，在小孩们心里能长角的人都厉害；还有人说着说着，就扮演起来了，也是为了让大家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前辈，还望不要见怪，这些孩都野惯了，再教一段时间，就能懂规矩。”何秀才毕恭毕敬对薛儴，话里有解释之意，看得来这何秀才日里虽是拘谨严肃了些，但对这些学童们的护却是一分不少。

“谢前辈的指。”

这时，从一旁斋舍里走来三人，正是何秀才和薛儴，在他们后还跟着一名两鬓微微有些泛白的青年。

他回首看着犹豫走过来的青年。说是青年，其实也就比薛儴大了一岁，却是生了少年白，凭空老了许多。

科举之难，难如登天，可恰恰一旦过了，整个人生的际遇都会天翻地覆。

这觉太难得，他并没有浪费，而是匆匆回到斋舍，拿薛儴方才留下的两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