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知秦颜定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过他倒想起自己粥时的情形。

秦颜倚在门边看他，如若能够，她想一直像现在这样，两人静静的看着风景，直到白。

一阵风起，得檐角木质的风铃铛铛作响，刹那间，远的群山峰，近的草树影瞬时脱意象，离开了那个秦颜所向往的世间。

李绩中似还有话要说，踌躇片刻才：“我一次，并不知合不合你胃。”

这次秦颜唯一的手艺派上了用场，如此吃了好几顿后，终于有一次，李绩忍不住：“其实鱼除了烤着比较好吃，比如清蒸，煮也是不错的。”

秦颜收敛了笑容，方答：“我看你方才的神情与小时候父亲训斥我时如一辙，父亲曾对我说，你真是让人疼！”

“是没什么不好。”秦颜颇有些无奈：“可如果连睡觉都在淋雨的话就很不好了。”

秦颜搬了凳打算安静的看雨，这是她从前最喜的事，不可否认，秦颜少时便有小楼一夜听雨的情怀，只不过很少有闲情悲伤秋罢了。等到了门边，秦颜的视线不期然撞见站在房檐下的李绩，如松柏，长发如墨，一淡青长衫如云烟岫，矜雅清贵，波澜不惊。

秦颜静默无言，她心自己昨夜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今日这一切才会变得如此莫名其妙。

他的话突然被一阵轻笑声打断，李绩疑惑：“怎么了？”

李绩：“其实雨这样下着也没什么不好。”

秦颜这样一说，李绩又想到她昨夜喝醉的情形，中渐渐浮现笑意，中便接：“若是一直下雨，大不了就像昨晚一样，床一人分一半。”

至生便是皇，份尊贵，李绩从小前呼后拥，何曾有过机会下厨，好在他尚且知煮粥不过是米里多加些，不过等到真正起来却是手忙脚。纸上谈兵由来浅，好不容易生起了火，又怕初次饭将那一米熬糊，李绩便等在灶边注意锅里的动静，期间睛和咙被烟呛得发疼，一直咳嗽不止，等粥终于好了，李绩如释

上摆了一碗清粥，惊讶之余温温的，一向清冷无波的目光不自觉间柔起来。

军营多的是餐风宿，秦颜在很久之后，总算能烤一手好鱼，不过再大的，如山野兔，她就没辙了，不得不说，有些东西天赋是极其重要的。

“我小时候总是惹父亲生气。”正说着，秦颜抬看了天：“也不知这雨何时才会停下来。”

雨还在下，细密的雨如同银丝，院中的枣树叶上盛满了滴，泫然落，飞鸟在山谷间低低鸣啼，远青山苍翠，峰环雾，飘渺如仙境，成了一幅极为广阔辽远的画卷。

李绩想起从前秦颜在中为他挡剑的时候，话语中也是如这般将生死看淡，心中莫名有些烦躁，便忍不住蹙眉：“你真是…”

李绩中霎时五光十，只是语气依旧平常：“这样便好。”说完，转又去了。

秦颜恍然回神，继而笑：“也没什么，只要会痛便还好，人若死了才不会痛。”

也不知生来养尊优的李绩是如何到的，秦颜带着疑惑尝了一，抬起时正见李绩从门外来，两人面无表情的对视片刻，李绩突然开，声音微嘶哑：“你昨夜喝醉了。”

李绩想了想，也忍不住笑了。

听李绩这样说，秦颜蓦然想起他的饭，不禁迟疑：“你要么？”

秦颜有些奇怪的：“我知。”

“从前在中，我并不清楚你发病时的情形。”李绩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侧过来看着秦颜。

秦颜愣了片刻才明白他说的是前的粥，动之余她认真安：“没关系，昨夜酒喝的有些多，如今里也试不味。”

先前没有细想李绩的饭是从何而来，等到了用膳的时辰，秦颜试着在厨房里到翻找了一遍，最后只在地上看到了几颗残留的米粒，看来李绩为她熬粥的米是以前留下的一陈米，后来秦颜没等雨停就去湖里抓了不少鱼回来给两人果腹。

秦颜见他离开，低舀了一勺稀饭，举至前，看了良久才缓缓吞下，待一碗清粥见底，她看了看空碗，喃喃：“饭还是夹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