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胆小懦弱人。”
碧桃身子一僵,之前颤抖倒是止了,但脸色苍白还是说不出话,瘫如瑾怀里也没有力气起来。青苹端了茶过来,将茶塞进碧桃手中,语气不似平日和缓:“你平日里刚强不饶人,行事也机灵,所以姑娘重用你。但你原来是这么个外硬内软么,那么我似乎比你还强些。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如就此出去,将一等位置让给我来帮衬姑娘。”
碧桃突然就自己坐了起来,呆愣愣地望着青苹,心里明白青苹是故意激她,却也慢慢消散了心中骇怕。
如瑾未料青苹还有这样一面,看了看她,不觉失笑。又向碧桃道:“有件事也许你还没想明白,红橘自己死下人偏房里,你本不跟前,钱嬷嬷去探看为何还要拉着你?”
碧桃茫然,如瑾道“不过是祖母对咱们动了疑心,想要借你口向我传递惨状,试探我反应罢了。可我未曾怎样,你倒失了方寸。”
青苹也轻声道:“我虽然笨些,可经姑娘这么一说,也有些明白了。碧桃姐姐你一时惊惧倒还可以,见了不干净东西害怕是人之常情,可要再这么失魂落魄,看别人眼里,就会疑你心中有鬼了,你不顾着自己,可别带累了姑娘。”
碧桃失声“啊”了一下,满脸悔愧“奴婢不是…”
“我知道,亦不怪你。只要你从此想明白了就好,本就没什么可怕。好了,睡吧。”
如瑾返身回床歇下,青苹也拉着碧桃躺了,并且熄了唯一一盏灯。屋子里终于彻底暗下来,只有透窗而入浅淡月光。如瑾转头,借着微光看到榻上青苹安静侧影,思量一会,终还是迷蒙睡了过去。
…
傍晚出了那样火烧一般瑰丽彤云,次日晨起却不是晴天,从天空到地面灰蒙蒙,日头隐薄云后,阳光也打了折扣。
寒芳依旧恭谨沉默地进屋梳了头,然后轻手轻脚要退出去。如瑾叫住她:“听闻你针线不错,不知都擅长做些什么,改日也给我做些小玩意如何?”
寒芳对如瑾突然吩咐并不显得太意外,低头恭敬福身,说道:“奴婢不过是闲来打发时间罢了,从进了梨雪居就给姑娘绣了几个荷包,可绣完了又觉得拿不出手,都藏针线匣子里头了。既然姑娘吩咐,奴婢这就回去打起精神重绣一个好,才敢给姑娘赏玩。”
如瑾眉头微动。“哦,你早就绣好了么?”
寒芳忙道:“只是绣过,谈不上好。奴婢给院子里大伙做了一些针线,但给姑娘是先绣,只是不敢拿出来让姑娘见笑。”
如瑾细细看她,见她低眉顺眼站那里,略微容长脸蛋十分沉静,身量并没有长开,但稳重态度却堪比许多大丫鬟。于是如瑾就笑了:
“我并没有怪罪你先顾他人而不顾我,你又不是专司针线,倒是不必特意解释。”
寒芳将头加低了下去,只道:“是奴婢蠢笨失言了,请姑娘莫怪。”
“你并不笨。”如瑾问她“你今年多大?”
“奴婢满十一了。”
“是么,看起来却小多了。”
寒芳声音有些低:“奴婢自幼没了爹娘,跟着叔叔婶婶过活,后来家里实穷,奴婢就自请卖身为奴,换些碎钱帮家里度日,从小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所以瘦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