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叫,奴婢正是伺候主子们针线,日常不常主子们跟前,难得姑娘记得奴婢。”
一旁植造房管事瞅了安婆子一眼,似是觉得她太过谄媚,截住话头向如瑾道:“奴婢是植造房郭氏,带着两位副管事来听大太太调遣,二太太正跟大太太交接呢。”
如瑾“嗯”了一声朝屋里走,随口问道:“你是上来管事?”
郭婆子面色一僵,忐忑道:“奴婢原是副管事,专司花木,近日才提上来。”
她提上来直接原因,是原来植造房正管事因如瑾落水受责,贬去田庄做苦力了。植造房司管府内各处房舍修葺与花木管护,当时一同遭贬还有司修葺副管事,因她是花木方面,是以未曾被责,当其他两人事也让她心中非常不安,现下如瑾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她生怕如瑾迁怒,那以后日子就不好过了。
不料如瑾笑道:“你差事做得不错,园子里今春花花草草都十分喜人,我们见春光明媚心中惬意,都是你功劳。”
郭婆子大大松了一口气,被夸奖了又觉脸上有光,原本讨好式笑意就成了真正开心。
说话间走到屋门口,秦氏正与张氏对坐喝茶,见如瑾到了,叫她近前来。“你婶娘刚刚带了管事们来见我,正将两处大小事务说给我听,你也来听听,我身子不好时还指望你帮衬。”
如瑾笑着与张氏见礼,下首月牙圈椅上坐了。那边张氏脸上倒是如常神色,没有了晨起惊愕和急切,仿佛又是以往那位稳重温和掌家二太太了。朝如瑾略微点点头,继续说交接之事。
“…针线房里一年四季,每季各处衣都有定例,遇见节庆生日另有规制,这些都是常年留下来规矩,嫂子想必也都知道,不用我一一细说,只是做些什么样式,用些什么颜色,到时嫂子打发人去各处问清楚了即可,只要不出格,但可着大家喜好行事…”
如瑾静静听着,轻抚腕上碧玉珠连接而成莹润手钏,目光张氏身上打个旋。“婶娘真是体贴细致。”
张氏嘴角泛起温和笑:“嫂子往常不管家,我未免要多说一些交待妥当了方可,只别嫌我啰嗦。”
“如何会嫌您啰嗦,巴不得婶娘事无巨细都教给母亲和我听。”如瑾笑容得体“只是…”
才说到这里,小丫鬟站门口禀报:“南山居吉祥姑娘来了,给太太送安神香。”
如瑾眼波一动,这个时候来,恐怕送安神香只是个由头罢了,看两边怎么交接才是真。秦氏已道:“让她进来。”
吉祥笑盈盈进门,朝秦氏张氏如瑾三人各行了礼,起身笑道:“老太太让奴婢们整理柜子,翻出一些旧日安神香来,也忘记是什么时候得了,但都是极好品色。老太太怕久置放潮了不好,吩咐奴婢各处送一些。原来二太太也这里,那么奴婢可以偷懒不过去跑腿了,请您自己带回去罢。”
张氏笑道:“让底下小丫头跑腿就好了,何必你还亲自跑一趟。”
吉祥只当听不出她话里试探和不满,笑言:“奴婢也是闲着没事出来散散腿脚,谁想大约是平日不怎么走动缘故,这才走了半个园子就有些脚酸,怪不争气,自己想来也好笑。”
张氏眼波温柔隐了眸底幽冷,笑得加和蔼:“你也算是半个主子了,日里养尊处优,哪里走得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