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那位太太扬眉笑了一笑,似是很得意。秦氏知道底细,连忙和客人们说起别,拿话岔了过去。
如瑾就问秋水:“你父亲还没让外人知道秋雁姐事么?”
秋水摇摇头:“父亲说,起码等着那位回京,我姐姐能王府里落脚再说,就算不能有名分,也得住进府里才算。这样外面漂着,万一哪天那位丢开了手…”
如瑾诧异:“还没有回京么?他离开青州也有好一段日子了。说起来,那位到底来这里做什么,那种身份可是不能轻易出京城。”
“听父亲说,那位是跟着哥哥边镇代天巡视呢。前些日子姐姐也送信回来报了平安,说近似乎就要启程回京了,父亲如今只盼着姐姐能顺利跟随抵京。”
巡视边镇?也没有巡到青州来道理,青州虽然地界偏僻,但距离真正御外边镇还是有段距离。如瑾诧异不已,秋水也是摇头:“这却不是你我能知道缘故了,似乎父亲是知道,但涉及公务之事,他从来不会同家里人说。”
如瑾便想到父亲和佟太守多次密议之事“我父亲近日来常去你家,似是有事,也不知是什么事情总要麻烦佟太守。”
秋水道:“侯爷倒是常来,听说是前院跟家父品茶消遣。”
如瑾便知道,秋水是不了解底细,想从她这里探听出眉目也是没指望,若真是佟太守参与了机密之事,肯定也不会跟内宅女眷说什么。
午间十分寿宴大开,内院里满满坐了好几大桌客人,会心堂花厅里锣鼓鸣响,大戏唱得热闹。外院那里也开了一场戏,是蓝泽和蓝泯招待男宾,皆是青州和附近州县官宦,满场恭贺之声,酒坛子空了一个又一个。
这是蓝府许多年不曾有过场景,起码如瑾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蓝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连接喝了有三四盅酒,秦氏和张氏劝着才依依不舍放了盅子。戏台上伶人卖了劲地唱念做打,每折戏末尾都有丫鬟端着笸箩往台上撒铜钱,一把一把扬起再落下,堂上就只听见噼里啪啦连声脆响。
如瑾坐厅上陪了一会,周围越是热闹,她心里就越是不安。佟秋水她身边,低声相问:“你是怎么了,家里这样喜事,你却整日心不焉,我看你似是不大高兴。”
“许是我杞人忧天,可这样虚华,只让我感觉不踏实。”如瑾低低叹了一声“不瞒你说,我父亲这种功勋很是敏感危险,日后不知会怎样,总之我是不能像别人那样高兴起来。”
佟秋水听了这话有些意外,看如瑾半晌,才道:“你就为这种事担心?左右你家还是喜事,我家呢,连我姐姐现今哪里都摸不准。”
如瑾默然。佟秋水都这样说,恐怕世上没有人会明白她恐惧了。难道,真是她太过敏感,忧虑过甚?
寿宴开到很晚,午宴连上了晚宴,一直到天色擦黑掌灯时方才散去。如瑾堂上陪坐了一天觉得身子都坐僵了,席面一散,送走了佟秋水就带着丫鬟早早回房休息。
泡了个热水澡将疲惫赶走,换上柔软寝衣准备就寝,碧桃却匆匆带进了一个口信。
“姑娘,外头朋友给小三子送信,凌先生昨日已经离开青州了,让人转告姑娘,多谢姑娘以往帮衬。”
如瑾愣住,从恹恹欲睡状态醒转“怎么突然走了?”
问完却也有些醒觉,城里流言传了这么久,前前后后好几个月,虽是压下去了,但终究与其名声有累,街头巷尾怕是总有许多异样目光,她身府内无甚感觉,凌慎之却是日日要与人打交道。
果然碧桃说道:“凌先生没说别,但那送信朋友私下跟小三子提起,会芝堂几个月来病人少了许多,凌先生想必是不肯带累师傅,借故出门远游,说是出去历练一番。蒋先生苦留不住,恐怕他这一出去,再回来就不知会是何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