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干脆利落处置了扎手,势比雷霆,其余人还敢有什么说,俱都是缩着脑袋往后躲。
啪!一人手中擀面杖落地,骨碌碌滚了一圈掉阶下,那人跪下就磕头:“姑娘饶命,姑娘饶命!都是高英挑唆奴婢们,她逼着大家跟她一起作反,奴婢们可都是被迫,不敢欺瞒主子啊!”她这一动,其余人也都醒过神来,全都扔了家伙纷纷趴下告饶“姑娘开恩,姑娘明察啊,奴婢们是被高英所迫,她是厨房副管事…”
只听厨房里头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却是锅碗瓢盆碰撞声音,还有刀与案板撞击声,碧桃踮着脚朝里瞅了瞅,抿嘴偷笑“姑娘,看动静那几个杀才开始干活了。”
“算她们有点脑子。”如瑾也不去理会。除了少数几个愣头青,世上多是冷眼观风向家伙,这种人只要心里有个怕处就不会惹事,她们按部就班做工去了,她也不用与之斤斤计较。
如瑾只看着跪地上几个,淡淡道:“每人十棍,拖到前头去打,叫了全家下人都来观刑。”
说罢走出了厨房小院,再不理会此间事,自有孙妈妈带人料理。
片刻后,几人全都被捆着拖到前头,防着她们叫嚷惊了秦氏,孙妈妈很细心每人嘴里塞了好几条帕子抹布。几条长凳摆院中,几人被按上去趴了,身后一众持棍婆子静候待命。
前后院除了吉祥如意照顾老太太,飞云照顾秦氏,其余所有仆婢都被叫到了院中,围站长凳跟前。孙妈妈见人到齐了,肃脸训诫道:
“这几日事情忙乱,太太身子又不能劳累,未免精神短了些,有人就心思活络作起反来,不好好做事不说,还要拿腔作势顶撞主子。现下这几人就是例子,大家都看好了,以后该怎么行事自己心里掂量着,别不知天高地厚胡乱揣测。咱们做下人,重要是本分!”
孙妈妈一挥手,持棍婆子们立刻抽打下去,砰砰闷响回响小小院落里,观刑众人俱都凛然。被打几人扭动身子挣扎着,然而却被按凳上不能挣脱,结结实实各挨了十棍。
十棍子虽然不多,婆子们又不似外头官府里衙役,自然不会将人打成什么样子,顶多腿上青紫几日罢了。但关键是丢脸,这么多人看着,谁不是府里经年老人,一棍子下去多年脸面就全都没了,以后人前再也抬不起头来。是以十棍打完,几人被从登上放下来,都是深深低着头扎堆站一起,谁也不敢看周围一眼。
孙妈妈让小丫鬟将日间查获赃物都堆院中,指着那些米面油食道:“厨房这几位很有本事,来京安顿才几日她们就藏了这么多东西。偷盗主家,送到官府里就是砍手断腿惩罚,太太和姑娘心慈,就不往官府里送人了,请几位自己出府,以后蓝家仆役册子上再没有几位名字。”
“…”几人俱都震惊,本以为挨了棍子就完了,谁知还要被赶出府,奈何嘴里堵着东西什么都说不出来。孙妈妈挥手让婆子们拖几人出门,遣散众人,自去屋里回复如瑾。
如瑾已让丫鬟服侍着梳洗衣完毕,正陪坐秦氏床边,一边守着睡梦中母亲,一边喝茶提神。孙妈妈将她叫到一边,将院中事俱都说了,后叹道:“这些人之前好好,拘了她们问罪也还都算老实,不知后来怎地高英知道了侯爷拿砚台扔姑娘事,之后就开始不老实,见我翻出了许多赃物,是不管不顾教唆大家闹事,太不像话了,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撵了几个立威。”
如瑾抬眼看看她“妈妈素日不是如此严苛,此番撵人,却不只因嫌她们不像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