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那些人才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碧桃接着道:“奴婢小时候跟着班主行走,这样事情也见过。”
如瑾这才想起两个丫鬟过往,醒悟她们是切身体会过这些,不由叹道:“你们以前受过苦,日后跟着我,有我做主便是,总不会让你们再过以往那样日子。”
安抚了两个丫鬟几句,如瑾低头细细思索段骞这件事。苦主走投无路当街投状,这种事并不稀奇,稀奇是事情传扬得太了。前日投状,昨日京城里已经沸沸扬扬,还有读书人写文章鼓噪申斥,若说背后没有推手,如瑾是绝对不相信。
但这推手是谁呢?赶次辅贝成泰查蓝家背债一案当口,朝着首辅王韦录阵营里段骞发难…如瑾不意段骞会落得如何结果,也不关心朝堂上党派争斗,她只担心这事对蓝家会有影响。
然而单凭凌慎之那边力量,要明晰此事实困难,如瑾想了想没有头绪,便只能先将心中疑虑放下。
恰此时听得楼下隐约有说话声音,如瑾房里丫鬟都是知道规矩,碧桃跟前回事时候其余人从不打扰,此时传了说话声音上来,想是楼里来了外头人。
碧桃出去看了看,回来说:“是延寿堂竹春来送花瓶。”
如瑾心中一动“叫她上来。”
细碎脚步声由远及近,吴竹春抱着一只细腰净瓷粉彩瓶子进门,朝如瑾恭谨行礼问安,将花瓶交到了碧桃手中。那是前日折梅给老太太送去时候所用器物,花谢了瓶子要归还,都是各房里小丫鬟跑腿。
如瑾侧了侧身子,将另一面半干头发对了火笼方向,笑问道:“早晨怪冷,又是你走这么远做这等杂事。”
吴竹春露出谦卑温婉笑容,回说:“这些日子奴婢已经很少做杂事了,只是姑娘这边差事奴婢很愿意做。”
她这话暗暗交待了自己延寿堂地位上升,与如瑾听到消息差不多,她那边已经有了几个要好同伴,脏活累活分得少了。如瑾点头道:“你来正好,有事要问你。前次听你说略知外间事,那么礼部尚书朝中有哪些政敌你知道么?”
吴竹春略想了想,言道:“段尚书和王首辅一体,没有什么人与他为敌,起码明面上是没人敢公开与之作对。”
“贝次辅呢?”
“贝阁老为人很谦和,大家都叫他老好人,他与谁都合得来,也没过分亲近谁。”
那便不是王段一派了。如瑾发现吴竹春能够提供许多有用东西,比她自己坐家中闭门苦思管用得多。凌慎之能打探出外头事,吴竹春却能帮她梳理脉络。
不过虽则如此,如瑾却也明白,光靠她们这几个人是不能洞悉朝中之事,略略猜些皮毛罢了。看看时辰不早,她便将此事暂且放下,提起威远伯家聚会。
吴竹春依然穿着下等丫鬟蓝衣绫裙,头上是简单发髻,钗环很少,干净朴素。如瑾朝她笑道:“今日我要去威远伯家里做客,也许会有京中其他官宦人家小姐,你跟着碧桃下去换身衣服,与我同去罢。”
吴竹春闻言并不意外,屈膝行了个礼“奴婢些许知道一些官宦们之间关系,或许可以帮上姑娘一二,能随了姑娘去是奴婢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