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如瑾隔了一会也朦胧入睡,晒被褥有日光松软甜香味道,无端让人安心。
恍惚间,似有什么贴背后,温暖,坚实。她下意识地靠了过去,轻微扭一扭身子,寻找一个舒服姿势沉沉睡去。
半夜里,是被一声惊呼弄醒。
如瑾迷茫张眼,床帐子敞开着,正好看到碧桃拎着火笼罩子站不远处,大概是起来照看炭火。“怎么了?”如瑾闭了闭眼适应烛火光线,再张开,发觉碧桃似是一脸惊恐,直直瞅着自己发呆,不由疑惑。
“姑、姑娘…”碧桃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你怎么回事?”如瑾觉得很奇怪,不由拥被支起身子,这一起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动一动腿脚,发现碰到障碍,似乎又不是汤婆子触感。
她就扭头去看身后。
“…”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就往床外躲,几乎掉下床去。
床上竟然有别人,看身形还是男!
如瑾只扫了一眼,心就几乎跳出了嗓子眼儿,躲开同时伸手到枕下,将习惯性藏那里锋利簪子拽了出来。
“哎,小心点儿!”
男人一伸手,将马上要掉到床下她捞了回来,握着她腕子一用力,卸了簪子。“吓着了?”温热气息吹她耳边。
熟悉声音,熟悉怀抱,如瑾这才勉强定了定神,认出这人是谁。
“王爷!”不由暗自咬牙。
什么毛病,竟然深半夜闯进房间,悄无声息睡到床上来。很好玩么?怪不得碧桃只叫了一声就不再喊嚷,原来不是吓傻了,是认出了来人。
门外响起细微脚步声,继而有人敲门,是厅堂值夜丫鬟“姑娘,出什么事了?”
如瑾登时发急,看看完全没有闪避意思长平王,只得朝碧桃眨眼。
好碧桃没有完全呆愣,踌躇一瞬,立时朝外喊:“没事,是我被火笼烫了手。”
“要找药膏抹一抹吗?”
“不用不用,不严重,去睡吧,别扰了姑娘。”
门外丫鬟就走了。如瑾松口气。这要是让人知道长平王半夜潜入她睡房,该怎么揣测她们啊!好好王府不住,回到娘家来…来幽会?真是丢死人了。
长平王竟然没有一丝自觉,竟还冲碧桃微微颔首“这丫头还算机灵,怎么没跟你做陪嫁?”
如瑾心头升起一丝邪火,登时就说:“但凡有点机灵,都要进王府吗?”一面推开他,从他怀里挣出来,拥被坐得远远。
这一拉开距离才发现,长平王竟然就躺她被窝里,而且只穿了一身单薄中衣…他是怎么进来,宽衣上床,竟然都没惊动人?这个家伙很习惯做这种事吗?
碧桃拎着火笼罩子呆立,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时手足无措。长平王挥手:“去睡你,不用伺候。”
去哪里?回榻上睡觉?碧桃看看距离架子床很近小榻,哪好意思过去。“奴…奴婢出去睡,姑娘有事随时传唤。”说完逃也似跑了。
如瑾本来只是生气,被她这么一闹,到底不自脸红起来,下意识地往床边挪了挪。
“王爷怎么来了。”
“哄妻子回家啊。”长平王答得顺溜。
如瑾失笑:“王爷以为我是吃醋跑回娘家?”
“难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