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那是我朋友。如果是我高看自己,王爷并不意我感受,那么今晚又来做什么?问什么?请您明白告诉我好么。与人相交贵心诚,交友如此,夫妻相处也是如此,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您,昨天事我确不痛,那么您愿意和我说说心中所想么?”
长平王眼中墨色越发深了。
一股郁结之气腾胸口,越来越浓,让他很不舒服。如瑾越是彬彬有礼,越是平静坦然,越是像谈天气一样谈论这种事,他就越觉得不。
这,似乎超乎了他掌控。
不过,也只是一瞬,他很压住了心绪。些微露了一丝笑,朝如瑾招了招手。
如瑾很顺从地就从榻上下来,趿鞋走向床边。半途中,打了一个喷嚏。
“屋里这么热,你冷?”长平王很意外。他觉得单穿中衣都出汗,刚刚初冬,屋子太小,火笼太旺,很热。
如瑾坐到床上,照样披了被子,并且将汤婆子捂怀里。
长平王立刻想起来,近几天似乎是她身上不爽时候?他有些释怀。以前曾听僚属说过,女人这几天里脾气是会大一些,矫情易怒。于是他主动凑过去,将如瑾揽了怀里。
如瑾没有推拒,任由他抱了,继续方才话题:“王爷想说么?”
一点质问语气都没有,就是很正常谈话。长平王觉得还是据实相告为好。
“佟太守给二女儿找婆家,近日攀上了太子那边人,很是诚心。”
如瑾微惊“郎助教?”一个国子监助教,能有什么作用?
“不,另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自认聪明,以为旁人不知道呢。”
“他打什么主意?”如瑾觉得佟太守这人真是防不胜防,而且路子诡谲。以前怂恿蓝泽鼓捣晋王就是一桩,现今,搭上太子做什么。太子正失势,如果信不过长平王,那也该找永安王才是。
长平王看着怀中少女脸色肃然,沉浸认真思绪之中,白净脸庞烛光映照下宛如静水,眉尖微微蹙着,似是雾中春山。这清透好颜色,让他忍不住想…
却适时忍住了。
好容易用佟太守引退了她淡漠,再有唐突,还真不知道她会如何。一瞬间长平王觉得自己很委屈,是生平从来没有过感觉。明明是自己女人,抱怀里,却不能碰。这真是太奇怪事情,偏生他竟然还觉得用强不好,必须秉着君子之道才稳当。
这算什么事…
被敬他如神僚属们知道了,会不会影响自己形象?
他就想起青州寺院里,山雨欲来之时邂逅豆蔻少女。当初不过一道淡漠影子,曾几何时,这影子竟然成了左右他情绪和行为,让他对夜入深闺乐此不疲烙印了。
“我们将灯熄了吧?”他说。
“嗯?”如瑾正等他回答佟太守事,愕然抬头,对上一双清沉眼,恍如她临睡前仰望夜空。
很容易让人沉浸。
长平王看到是如瑾因为愕然而微启唇,柔软,莹润。
他觉得必须熄灯了,不然总这么看着,实是不知道自控力到底有多强。未等她答复,他径自将方才夺下簪子甩向了烛台。噗一下,火灭了,簪子一直扎进墙里。如瑾只看到一道银光,然后眼前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