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现在全是血腥味！跟原来一都不像！”潘占不合时宜地打击了一句。随即，又笑着补充“不过我也没好哪去，全都是羊膻味儿。”

“那倒好。它的怎样样，还是银亮银亮的？除了你们的王妃，还有谁能靠她近？”旭不再跟客人碰碗，开始独自慢慢品。像个吝啬的酒鬼般，仔细品尝着碗中每一滴的滋味。

“我还见到过你的狼，叫甘罗对不对？”潘占见旭转间醉态可掬，端着酒碗靠过来，与他手中的酒碗碰了碰，问。

“是叫甘罗，它现在过得开心吗？”旭将碗中酒一而尽，利落地向对方亮了一个陶底。

有涓涓细在旭心淌，他知自己有些醉了，但他还希望自己能更醉一些。多年来，那个把“夫妻”当作诗情画意的小女孩的影在其心里一直徘徊，舞动，每每想起，便是一的酒意。

酒徒注：三更，晚安。这几天看西方人表演他们的博，忽然想起了狼和小羊的故事。无论真相到底是什么，它需要的，只是一个借而已。想求公平，除非那小羊也长着尖牙。

“是么？”旭低下，冲自己的前嗅了嗅。他只闻到了郁的酒香，其他味本分辩不来。

甘罗边，一定是陶阔脱丝。有甘罗在，她的地位就会很崇。这是当年自己唯一能为她的事情，能得到今天的效果，的确令人很欣，很欣。酒碗的倒影中，李旭看见了自己满脸的卷曲的胡“恐怕甘罗现在见了我，也认不来的吧！”他咧着嘴，自问，自答“应该不会，它应该记得我的味！”

“我们当然不再是当年。谁还想像当年一样，到躲着怕被官府捉去填沟渠！”潘占大声附和，表达的意思却和旭完全不一样。当年的他，并没有在背后留下什么遗憾，所以更享受今天的生活。“不过甘罗未必会忘记你，此极其有灵。整个草原上，除了我家王妃和骨托鲁的可墩，其他人都本无法靠近。”他用手在半空奋力比划着，仿佛在介绍一个草原少年“这么，像一小驹。还是银亮银亮的，一丝掺杂都没有。”

“却禺的众被始毕吞并了！”旭的手一抖，也泼了半碗酒在上。不顾形象狼狈，他胡用衣袖了，颤抖着声音追问“那，那骨托鲁呢，启民可汗的侄儿，与却禺情颇的那个？”

“跑起来像一闪电！”旭轻笑，总结。

“你说的是阿史那骨托鲁啊，他现在得意着呢。却禺被得了权，原来的地盘都归了骨托鲁。他现在号称骨托鲁汗，地位仅仅比始毕汗的弟弟咄苾差一。他的可墩据说自苏啜，和咱家王妃是手帕，每年夏天都会到落里来住几天。有她在背后撑腰，咱家王妃的地位在羽棱牢不可破。几个其他送来的女人忌妒得睛发绿，就是分不了半分走！”潘占摇晃脑，洋洋得意，本没看见旭的神突然间又由明亮转为黯淡。

“原来如此！”李旭笑了笑，淡淡地。年少的梦全结束了，陶阔脱丝嫁给了骨托鲁，从而为其族和阿芸赢得了富贵平安。她当年的选择没有什么错，她要的那些，都是自己给不了的。草原上的鹰，也只有和草原上的鹰比翼才能幸福。

“别闻了，你天天杀人，早就习惯了。就像我看见你们皱眉，明知你们嫌我上膻味重，自己其实什么也闻不到！”

“对，就像一闪电！你形容得真贴切！”

“我们都不复是当年！”旭想了想，慢慢总结。

“它又不是人，我怎么能看它开心不开心！”潘占也了一碗酒，大声嘲笑“要不我说你这个人愚呢，居然关心一狼的心情。不过你放心好了，它现在地位可是崇得很，走到哪里，都被当作神仙一样。寻常人要是冒犯了它，不用它发威，就会被民们活活给打死！”

当年的草原上，曾经星若雨。

放起那么大的火。原来还有人暗中帮忙。不过无所谓了，人家始毕可汗就是为了要寻错吞并他的众。所以无论这火是三个人放的，还是三百人放的，其实都一样。即便当时没起火，估计始毕可汗也能抓住却禺别的短。反正要收拾他，有错没错不过是个借而已！”

‘其实更像一星！’旭微笑着，在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