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见到了徐茂功。但不是主动去找他，而是找你的路上被瓦岗军给捉上了山。他当时很忙，本没跟我多说话。只是留我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派人将我送下了山。”潘占将向后挪了挪，低声解释。旭上的杀气太重，压抑得人无法呼。但有些话他必须说清楚，否则误会将永远藏在心里。

“你们的皇上本没问。我看来了，他本不在乎。”潘占的回答里带着和李旭心中同样的失望。“仲，我今天大胆问你一句！”他翻转，用胳膊支撑着脑袋，目光与李旭的目光相接“大隋朝快完了，你真的要为他殉葬么？”

这是他曾经为之过血，洒过泪的大隋，怎么可能轻易亡国呢？况且世到来对大伙有什么好，少数人可以趁机谋个，大多数人却要赔掉家命。

“你对皇上怎么说，难你就不想说几句实话？”抱着一线希望，旭低声问。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像个乞丐，趴在地上等着一次施舍。

“胡说！”旭用力拍了一下地面，借力站起，大声反驳。“大隋朝不会亡，大隋，大隋朝还，还有重振的机会！”因为站得太猛，他的有些，晃了晃，用手臂扶住了墙面。

“你已经见过了徐茂功！”旭用墙支撑住自己的疲倦的脊背“在来我这里之前，你去过瓦岗寨，对否？”他笑了起来，双中慢慢一丝寒意。“别说谎骗我，趁着我还把你当朋友。否则…”不用继续，黑刀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准向你们的皇上说实话。跟我代说如果陛下问起来，就回答‘天下太平，百年盛世！’”

几年的落大梅禄不是白当的，他现在阅人的本领和分析时局的光比朝廷上的尸位素餐者得多。大隋将，群雄并起，这是一个灾难，也是一个天赐良机。

“你不止见过瓦岗军首领。你也不光是为了找我而落到中原！”旭轻轻摇，嘴角浮上几分冷笑。

“突厥人在外厉兵秣，为政者却丝毫没有察觉。世家大族中有家无国，本不朝廷会不会垮掉。底下百姓活不下去，离失所。得不到之日的豪杰纷纷扯旗造反，与官军拼个你死我活。这样的朝廷，难还能久长么？”潘占也坐直了，有条不紊地分析。他在仰视李旭，但目光里没有丝毫尊敬。

潘占又向后挪了挪，直到自我觉安全了，才慢慢回答。“李密的确不是个能成大业的人。但他很懂得借势。纵横捭阖在群豪间，游刃有余。就凭这一，你就不可能尽快剿灭他。除了他和茂功之外，北方还有很多豪杰，未必有安天下的本领，但他们在一起，将大隋颠覆掉，却是几年之内的事！”

慢慢地，有几颗汗珠从旭上渗来，被烛光照得晶亮。独孤林回京师之前，大伙在一起曾提过几个权臣串通起来蒙蔽皇上的事情。他本希望独孤林回去后，会用地方上发生的事实将杨广从太平盛世的梦中唤醒。但从潘占中听来，杨广显然还在梦游。不知是独孤林没有机会接近他，还是他自己赖着不愿意恢复神智。

提起对手，旭打心底到厌恶“你觉得他们能取代朝廷，然后就想替他们说客，对不对。但李密到底懂什么，除了装神鬼外，他和朝廷中的权臣有什么两样？你可以说他看到了朝廷的痼疾而造反，但他造反之后呢，提了任何解决办法么？除了破坏，劫掠，将天下搅得越来越外，他还过些什么！”

“瓦岗军的确也没慢待我。发现我是个胡人后，他们就将我献给了李密。然后我遇到了徐茂功，被他认了来。李密和茂功一问了我些外的情况，问得比朝廷中那些大臣们还仔细。看得来，他们对天下大势的了解比朝廷要清楚许多！”

“你不是说穿着这衣服，山贼也会以礼相待么？”李旭将黑刀挂回墙上，冷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