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绕梁琴(1)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黄子可知，有人悦你。”此时，正chun日，一篙撑开小舟，芈月和黄歇正泛舟于湖上，恰两边青山绿水，稻田隐隐。

芈月笑yinyin地看着黄歇撑篙，忽然想到昨日之事，忍不住chu言笑谑。

黄歇放下竹篙，坐于船上，举手抬足间却是恰到好chu1地展示了一下悬在腰间的荷包，也戏谑地dao：“谁人悦我，莫不是掷我荷包之人？”

芈月早已经看到这荷包了，亦知黄歇昨日已将诸女之wu留于gong中，心中huan喜，故意dao：“昨日你收的可不止这一个荷包啊，那么多的淑女心意，可曾yanhua了？”

黄歇也笑dao：“正是，因我yanhua缭luan，所以只拣得认识的一只收了。”

芈月脸一红，轻啐了一口，扭过tou去不说话了。黄歇见她一袭绿衣，鬓边一丝未抿拢的发丝在chun风中轻轻摇曳，这颗心也不禁跟着摇曳起来。想了想，笑dao：“听说昨日，有人被女师责罚了？”

芈月吐了吐she2dao：“是啊，女师说我的舞tiao得ying手ying脚，活像挥戈舞剑，让我多练习呢。”

黄歇见了她满不在乎的样子，问dao：“你练了没有？”

芈月不在乎地dao：“没练。”

黄歇又问dao：“为何不练？”

芈月诧异dao：“有何必要，这zhong事又不需要非得练不可。我gong中课业你素来是知dao的，又没有什么特别上心的。”

黄歇轻咳了一声，别过tou去，想说什么，又有些不好意思dao：“那个，你还是练练吧！”

芈月看着黄歇的表情古怪，dao：“你怎么了？”

黄歇又dao：“听说，你小时候曾有大难，幸得少司命庇佑才能够安然无恙。”

芈月点toudao：“是啊。”所以她自小房中就供着少司命之像，每逢少司命祭祀之日，莒姬都会领着她向神像叩拜。

黄歇又dao：“那你可曾去过少司命祠呢？”

芈月摇toudao：“哪里有机会去啊？”

黄歇dao：“你练好了祭舞，下次我带你去。”

芈月瞧得他神情有些古怪，问dao：“这与祭舞何干？”

黄歇扭nie了一下，才dao：“今年的少司命之祭，会令我主祭。”

芈月yan睛一亮dao：“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她若是能够想办法去tiao这祭舞，岂不是可以在众人面前，在天地神灵面前，与黄歇一起合舞，想到这里，她也不禁红了脸，忽然站了起来。

岂料这zhong小湖中的蚱蜢船甚小，她这一忽然站起，倒有些失去平衡。黄歇连忙也站起来扶住了她，两人努力了好一会儿，才让小船又恢复了平衡。

芈月回过神来，发现自己jin靠在黄歇的怀中，脸一红，推开他，又坐了下来。这颗心却是砰砰luantiao，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了。

两人相互对望一yan，又迅速避开，彼此都有些不好意思，那zhong隐藏的心思挑破与未挑破之间，最是叫人心chaodang漾。

对于芈月来说，这三年来，在高唐台的日子有多难过，她以探望莒姬名义，从离gong中逃chu来与黄歇见面的时间就有多快活。

向氏的死，成了她心tou所压着的沉甸甸的石tou，高唐台群雌粥粥ji争鹅斗，楚威后yin威之下杀机遍布，黄歇成了她青chun生涯中唯一的宁静和快乐之源。

如同这小舟在江河里，经历多少风狼，但只要有个停歇的港湾，便能够重新起航。

小舟静静地在湖面上，谁也不去划它，两人相对坐着，没有说话，甚至各自低tou都不敢再对望，却有一zhong异样的情愫，如这一湖chun水似地，潜liu暗涌。

桃hua开了，片片桃hua被风chui落，也有一些chui到湖面，chui到小舟上，chui到两人的衣襟上。

也不知dao过了多久，忽然听得远chu1一阵歌声笑声渐近，两人似忽然自梦中醒来一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就笑了。

黄歇咳嗽一声，想说什么，又不知dao说什么才对，慌luan间找了个话tou，dao：“对了，夫子这番chu使齐国回来…”

芈月知其意，yu笑不笑地瞟了黄歇一yan，见黄歇有些羞恼，这边却笑着也接过话toudao：“不知夫子是否达成与五国之联盟了？”

当今天下大势，周室衰弱，又内bu分裂为东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