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女愣在那儿，伤心之至，嘴颤抖：“你说这话，你说这话…是生生把我一颗心往脚底下踩。我鹿女堂堂东胡公主，难就没羞没臊到这地步了！我只问你，那个女人是谁，凭什么就能这么牢牢占住你的心？”

黄歇不解，还是：“只有嫡公主为王后，另外就是她为媵陪嫁…”

黄歇长叹一声，无可奈何。他这次的伤势实在严重，不但背后中箭险些穿而过，而且还跌断了骨，连肋骨都伤了几，因此他纵然心中焦急，但却无法自主，只能躺着养伤，而不能离开。

黄歇听了鹿女所言，心中一，只觉痛得差无法呼。他本以为芈月一定是了咸，没想到还有此一遭，想到这里，惶急之情更是无法抑止：“你…你说的是真的？不！她不会有事的，义渠王要劫的，应该是嫡公主才对…”

鹿女忽然笑了，笑靥如：“好，好，黄歇，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你那个心上人，只怕早就嫁给义渠王了！”

她也不知，为什么就在千万人之中，只看中了这一个。或许是他峨冠博带风度翩翩的样，大异于她素日所见的戎胡男；又或许是他虽然看着文弱，但弓娴熟，不弱于人，若非遇上义渠王这样天赋异禀的男，若非中了暗箭，他未必会败；又或者是他在昏迷不醒的时候，仍然念念不忘叫着“皎皎”的名字，如此痴情，如此真挚，动了她。

鹿女见他如此，恨恨地：“好，你去，去了就死在义渠不要回来。别以为你回来我还会再要你，别指望我给你收尸…”话到一半，已经说不下去了，一顿足，便哭着掩面而去。

黄歇仰对月，如痴如狂，只恨不得双翼，飞到义渠，飞到咸，飞到芈月的边。然而他空负一武艺，空怀一腔怨恨，却无能为力，这觉，令他心焦如焚，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被烤焦了。

那鹿女却是在军之中，一看中了黄歇，因此在黄歇落之后，便救了他回来，甚至连战利品也来不及分，便带着黄歇直接从战场撤离了。

鹿女冷笑：“就算早告诉了你，你那时候半死不活，连动弹都不能，又有何用？”

黄歇心中一痛，喃喃地：“她在义渠，她居然在义渠…我要去义渠找她，她必不会负我…”

见鹿女又恢复了原来的样，黄歇想了想，还是狠狠心：“公主，我激你的救命之恩，我激你折节服侍，我这条命是公主所救，公主若是不忿，只将我这条命拿走。”

黄歇看着鹿女，暗暗咬牙：“你、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黄歇要站起，却因为伤势未愈，无法直立，险些跌倒。鹿女忙扶住了他，：“你现在还不能走动呢，你且等着，我叫人来抬你回去。”

黄歇大惊，厉声问：“你说什么？”

她相信只要自己付的足够多，足够动他，也能够收获他这样的一份情，得到这个男人。

黄歇看着这少女，长叹一声，无言以对。

那少女便是东胡公主，名唤鹿女。那日东胡一族受义渠之邀，去伏击楚国的送嫁队伍。黄歇与义渠人手，先是中了暗箭，后落于下又被奔踏伤，险些死于军之中。

鹿女摇：“不对，我可听说了，我们回来没过多久秦王就大婚了，王后就是楚国公主。若是楚国只有两个公主嫁，你那个心上人，不是被义渠王掳走，便是嫁给秦王，此时你再去找她，也是迟了。”

她也不知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因为一个男人对别的女人的痴情而上了他，却又希望他能够以同样的情对待自己。

黄歇轻叹一声，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她、她是楚国庶的公主，这次我们本打算借秦楚联姻之际，在路上一起私奔，可没想到，中途遇伏…”

鹿女一怔：“私奔？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她说到这里，似忽然想到了什么，问：“这次楚国有几个公主嫁？”

鹿女：“我当日带你先走，后的儿郎们回来后，同我说这次伏击劫的竟不是财，我们东胡劫了个男人，他们义渠劫了个女人，听说还是楚国的公主…”她自劫了黄歇回来，一开始便摆明态度说自己喜黄歇，黄歇便不太敢与她多作谈，唯恐被她误会。今日月圆之夜，黄歇一定要了帐篷来看月，她拗不过，便只得令侍女抬了他来，也是黄歇觉得伤势渐好，今夜又思念故人，才说了这许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