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和挣扎。
走出金銮殿时,太阳已然升起,阳光让苏紫衣忍不住抬袖遮眼,段凛澈扶着她的腰际,站在金銮殿前高高的平台上,一起俯瞰着那些远去的大臣们--
“父皇会怎么处置三皇子?”苏紫衣转头看向段凛澈,猜测着段凛澈这次放过段西広是因为兄弟之情还是因为心存善念。
段凛澈迎向阳光的眸子似染着金色,睫翼轻动,眼底的波光随即溢出,将全身都镀上了一层波光涟漪的金韵,转身将站在身侧的苏紫衣揽入怀里,低声道:“无论父皇怎么处置,我们只能接受!”
苏紫衣微微拧起眉,感受着他话语里的无奈和落寞,扬起的小脸上,因疑惑冲淡了惯有的清冷,垂散的乌发在身后飞舞,那样的灵动绝艳,让段凛澈忍不住低头,将唇落在她额头:“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会差!”
到了下午,苏紫衣便知道所谓不会差,到了什么程度!
当天下午,宏緖皇帝便坐在皇帝御辇上,在百官的恭迎声中入宫,进了金銮殿,随即一道道圣旨传下--
三皇子营私结党,牵扯到的官员全数革职查办,三皇子则因伤,禁于府邸静养,待伤好后再行论断。
一场谋朝篡位,只轻描淡写的用‘营私结党’之罪化结!
段西広手下的武将直接送至法场,而让苏紫衣没想到的是,宏緖皇帝将所有此次牵扯到的归附段凛澈的武将,则全都革职发配边关。
段西広虽受软禁,可是看宏緖皇帝处理的态度,出来也是早晚的事,而段凛澈则因为一部分势力的暴露损失也不见得比段西広少。
帝王之术,意在平衡,不会让段凛澈趁机做大的!
这一点段凛澈一直都明白,所以拉着苏紫衣回府时依旧谈笑生风:“紫衣,别自责,于我而言这次已经是赢了!”视线在苏紫衣脸上转了一圈,随即道:“这一次,父皇是绝对不会再让三哥参与朝政了,而我手下的那些将士,只是发配边关,说明父皇只是因为忌惮而非猜忌,早晚他们还会回来的!”
苏紫衣被段凛澈圈在怀里,明白他是不想让自己多虑,才如此找理由安慰自己,苏紫衣低头自怀里拿出那块咒布,用力的拽紧:“如果不是因为它,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是我一手促成了今天!”
如果自己不去发现那个冰棺,不将宏緖皇帝当成自己的杀父仇人,就不会应下那一月之约,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段凛澈托起她的手,视线在她手里的咒布上一扫,随即心疼的看着她眼里的落寞,低笑着道:“我告诉你件事,如果不是父皇放手,三哥是拿不到禁卫军的军权的!”
苏紫衣身子一僵,猛然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段凛澈,吃惊的过滤着刚才听到的话,如果禁卫军的兵权是宏緖皇帝故意放给段西広的,那今天的一切岂不都是宏緖皇帝一手策划的?!
段凛澈在她诧异的目光下点了点头:“所以,我必须保下三哥的命,父皇也只是软禁了三哥而已,如果不是你在父皇昏迷时舍命将父皇换出宫,也许父皇会借用这次机会,将慕容家族也一并托进来,那时候,必将血染京城、死伤无数!”
“宏緖皇帝为什么这么做?”苏紫衣伸手抓在段凛澈手臂上,因那份说不出的震惊和气愤而失了力道。
“我想--”段凛澈伸手抚上苏紫衣的面颊,低声道:“是因为蓝月仪,父皇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应该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会威胁到蓝月仪的因素都清除掉,包括你!尤其是在蓝月仪有可能会醒来的时候!”
苏紫衣拧起眉头,眸子里多了份沉思,随即缓缓的开口道:“你是说,慕容家族和三皇子都会威胁到蓝月仪?”
“记得那根琉璃碧玉簪吗?我怀疑它还在皇祖母手里,那只簪子,皇祖父曾说过,它是大夏朝的命脉,而那个簪子上的符号,只有蓝月仪能看懂,当年蓝月仪为此没少吃苦!”
“你是说皇太后一直想用那只簪子颠覆朝政?”见段凛澈点了点头后,苏紫衣恍然道:“难怪她知道我也懂那些字符后,会以皇太后之姿,不惜用重瞳这样的邪术来算计我?”
“你也懂?!”段凛澈猛的一把抓住苏紫衣,凤眸竟然满是惊慌失措,似乎下一刻苏紫衣便会乘风而去般,双臂猛然将她锁入怀里,扣在她腰际的手微微颤抖,脑子里全是灵虚子在自己成年时给自己算的运势。
“你与你父王一样,都是强盗!”灵虚子怒气十足的看着眼前的卦象:“你父皇是求而不得,你是得而难守,都是抢了别人的鸾运,断了别人的情,你父皇将别人的情缘夺走,续了半辈子,你则更甚…”
灵虚子只说到这,便气愤难平的抓起推卦的灵签,直接摔在了地上,转身负手而去…
作为皇室子弟,段凛澈只跟着灵虚子学武功,却并没有学这样的玄黄之术,对此也是不慎在意,直到灵虚子准确的测出了安西地龙浮动的时间,段凛澈才对灵虚子的道术有了一些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