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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向东进军
尽guan刚进四月,汉中的正午已经开始显示chu夏日的威力。钟泽率领着手下的十六名汉军士兵排成两列纵队沿着尘土飞扬的土路向东缓缓而行。烈日之下,他们口干she2燥,而且士气低落,垂tou丧气,仿佛打蔫的麦穗一样。
其实钟泽和他们一样无jing1打采,但不能表louchu来。他是一名都伯,他的工作就是带领这支小分队完成上toujiao代下来的每一项任务。因此钟泽不得不qiang打起jing1神,呵斥那些情绪低落的士兵,督促他们加快速度前进。
钟泽原本只是一名什长,手下有十个人。他认为差不多这就是自己领导能力的极限了。不过在战争年代,没有什么极限可言。钟泽所在的小队作为高翔将军的直属bu曲参加了第四次北伐战争,并一直战斗在最前线。在四月十一日的大战中,蜀军彻底击溃了司ma懿的中军,获得前所未有的大胜。这场胜利让整个祁山战局转入战略相持阶段。在这场战斗中,钟泽所属的小队是最先与敌人接chu2的,损失相当惨重,伤亡超过了八成。
an照蜀军编制,一队编有五十人,分属五个什,每什十人。战斗结束时,指挥小队的都伯以及其他四名什长全bu阵亡,于是钟泽作为整个小队幸存下来的最高长官,临时接手了这个只剩下十六个人的队伍。
后方新补充的兵力还没有到,于是富有同情心的指挥官将这支已经丧失战斗力的队伍撤chu了前线,临时编成负责粮dao畅通的巡逻队并分pei到了武都附近。
“再快一点!不要让我的脚踢到你们的pigu!”
“别走得像个娘们儿!你们这些死猴子!”
钟泽高声喊dao,长官的呵斥促使这些疲惫的士兵加快了脚步。他们负责的巡逻区域一共有三十里长,每天在这条线上要折返好几次。钟泽知dao,等到新的兵员补充入建制以后,整个队伍会重新被派往前线,而这十六名老兵将会起到骨干作用;所以他得能让这些家伙随时保持良好状态,既要勇敢又要有运气。
那些勇敢但运气太坏的人都已经死了。
这时候,钟泽看到远chu1传来一串急促的ma蹄声。他立刻下令士兵们散开队形,以便应付可能的突发事件。很快ma蹄声接近了,钟泽眯起yan睛手搭凉蓬,看到来者只有一匹ma和一名骑士,骑士穿的是便装,但ma匹的额tou挂着一个醒目的铜束。
“一名信使。”钟泽心想,同时伸直右臂挥动几次,示意来人停下来。他有权检查除了御用信使以外任何从这条路上经过的人。
骑士乖乖地拉住了缰绳,ma匹jing1确地停在了距离钟泽五步开外的地方,钟泽甚至能gan觉到mapenchu来的热气。
“请chu示你的名刺。”
骑士从怀里掏chu自己的名刺,还顺带jiao给他一份公文。钟泽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眉mao不禁挑了起来。名刺和公文显示,这是一位来自汉中丞相府的高级官员。
“可是…您的车队…”钟泽朝他的shen后望了望,疑惑地问dao。gen据公文内容,他应该是押运着一队粮草车辆前往前线的。
“哦,是这样。”骑士解释说“我有jin急公务要去大营。于是就先行离开了。我的车队大概在后面二十里,他们有妥善的护卫。”
钟泽摘下沉重的tou盔,这样视野会好一点。他朝骑士来的方向望了望,远chu1的路被灰黄se的山坡遮住了视线,但他仍旧可以分辨chu浮在半空的一层浮尘,浮沉底下应该就是运粮车队的所在。于是他点了点tou,将文书与名刺jiao还给骑士。
“祝你好运,大人。”
骑士接过文书,却没有立刻抖抖缰绳离开。他在ma上居高临下饶有兴趣地端详了一下钟泽,忽然开口问dao:“你之前是在哪个bu队?”
钟泽虽然觉得有些诧异,仍旧毫不han糊地回答dao:“隶属高翔将军bu曲,大人!”
“在那之前呢?”
钟泽皱了一下眉tou:“黄忠将军,大人!”
“果然我没有猜错,呵呵。”骑士指了指他的脖子,钟泽一下子就明白了。
提到蜀汉的jing1锐bu队,人们往往会想到中虎步兵营、无当飞军。但在这两支bu队产生之前,已故的黄忠将军手下曾经有一支名声赫赫的bu队,叫zuo推锋营。推锋营的编制共计有三百人,其成员都是经过层层选ba的骁勇之士;他们全bu在脖颈右侧刺以三条虎纹,以示与其他bu队的区别。这支bu队一直追随着黄忠参加了入蜀与汉中争夺战的一连串作战,担任中jian突击力量。他们最辉煌的战绩是在在定军山击毙了曹军大将夏侯渊,并因此赢得了广泛的赞誉…以及猜忌——推锋营的qiang烈个xing以及过于团结的jing1神都不招人喜huan。
建安二十五年黄忠将军去世,军方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借口。于是作为一个建制的推锋营不复存在,所有成员都被qiang行拆散分pei到了诸军之中,钟泽就在那个时候以伍长shen份调来了高翔将军麾下至今。这名骑士居然能从他的纹shen推测chu他的shen份,相当不简单。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前推锋营的勇士,真是没想到啊。”骑士笑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