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瑞尼说,带着他那种花花公子的语气“那些女孩我都认识…啊!我想我错了。”
他确实错了:和那个热情打招呼的美国人坐在一起的,是两个二十多岁的可爱的年轻女人,她们一个是浅黑色皮肤的性感女郎,一个是有着迷人微笑、身材苗条的金发碧眼的美人。两人都穿着夏装,两腿迷人地交叉着坐在那儿,啜饮着椰子壳内的热带饮料。
伯爵加人他们当中的时候,那个美国人为他们做了介绍,可是他们的声音现在却比正常的声音低,我什么也听不见。我冒险在听力所及范围内的一张桌子前坐下,为自己叫了一杯加酸橙的可乐。在偷听的时候,我望着渐渐变为灰白的波涛汹涌的大海。
“我叫弗来迪。”德·玛瑞尼说。他把重音放在第二个音节上,用呢称介绍自己,以拉近和那胖胖的美国人以及两位女士的距离“今天晚上,我坚持你一定要把这两位迷人的女士带到我家去。我的客人太少了。”
“我有一个坏消息,”那个美国胖子故做忧郁地说“她们结婚了。”
“我也结婚了。”德·玛瑞尼耸耸肩,放纵地大笑了起来。“带着你们的丈夫一起来吧!我的一些最好的朋友都是漂亮女士的丈夫。”
“哦恐怕,”那个肤色浅黑的女人说“哦们的丈夫都在执行任务。”
“她们的丈夫是英国皇家空军飞行员。”胖子说。
德·玛瑞尼又耸了耸肩,说:“我妻子到缅因州学跳舞去了。也许我们这些与爱人分开的已婚人士更能互相安慰。”
胖子说:“女士们,他有一个巴哈马厨师,手艺妙极了,能让你们再也不想吃零食了。”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会心地点了一下头,然后便点头答应了德·玛瑞尼的邀请。
“太好了。”伯爵说。
这几个男女的谈笑简直像是四重奏,而那个美国人就是主旋律。我决定先离开一会儿。我把可乐喝完,回到我的别克车上,等着德·玛瑞尼返回维多利亚大街去开他的晚会。
不一会儿,他就出来了。拿骚的夜晚,甚至是在这样阴沉的夜晚,也像是在人间天堂。巨大的棕榈树给那些石灰石的建筑遮上了一层神秘的阴影,花园的围墙就像是城堡的城垛,灯光从百叶窗的缝隙中流泻出来。下午便预期要来的暴风雨更加接近了。
我一直跟着林肯的红色尾灯,直到德·玛瑞尼在车道旁的草坪上停了下来,我又开了一段,同样回转过来,找到一个地方,在他的对面停了下来。
在大多数客人到来之前,一个自负的留着小胡子的穿着堂皇气派的男人,把他的深浅相间的褐色轿车停到了车道上,他挎着一个性感而小巧的白种女人走了出来。她穿着带自圆点儿的蓝色波尔卡跳舞服,是最新的式样。可以明显地看出,她还不到法定年龄。
我数了一下,共有十一位客人,他们虽然是有男有女,但共同的特征是白人,且穿着正式。这不包括那两位皇家空军飞行员的妻子(她们已和那个矮胖的美国人先到了)和那个漂亮的未成年少女。她们的请柬就是她们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