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次审判

“肃静！肃静！”一个穿着黑袍的矮胖男人庄严地大声维持秩序，用tou镶王冠的手杖敲着ying木地板，以引起人们的注意，接着大声喊dao“上帝与国王同在！”

人们刚刚坐好，一个dai著银se齐肩假发，穿着镶maopi边红袍的矮胖子，坐到了法官席上。他就是奥斯卡·贝得利·达利男爵，ba哈ma首席大法官。他已经六十多岁了，不过看起来鹤发童颜，容光焕发。可惜他那张又圆又光hua的孩子脸被两dao黑眉mao破坏了。据黑格斯说，达利暴躁又刻薄，他那“点火就着”、“剖ji取dan”的脾气早就名声在外了。不过，他的外表却很和善，向人群投来了一个庄重又亲切的微笑。

人群拥挤而混luan：无论是在法ting中间、两侧还是后边的过dao上，都sai满了靠背椅、简易椅和木tou折叠椅。那些有钱人在开ting一小时前就派佣人来占座位了。观众有一半以上都是当地黑人，这些黑人可不会把座位让给任何人。

在这热带的ba哈ma，早晨的空气就很闷热了，天hua板上风扇转动的声音也盖不住苍蝇的嗡嗡声。法ting的审判程序完全是英国式的，法官谨守条文。这次开ting和初审的区别仅仅在于，这次有陪审团。陪审团成员都是白人，男xing，而且大多是商人，主席是个杂货商。

除此之外，别的都一样：jin挨着法ting的是两张挤满人的桌子，加登和几个其他新闻机构的记者抢占了最有利的地形，以便及时地捕捉每一细节变化。英俊的黑格斯自信地端坐着，尽guan他信任的助手韦·宜·卡兰德（一个外表帅气、喜好夸耀的漂亮混血儿）只不过是个才智平平的律师而已。pi肤黝黑的阿德雷坐在郁郁寡huan的大律师哈利那shen边。哈利那长着鬈曲小胡子的长脸淡无表情、肌rou僵ying，他缓缓扫视法ting，俨然是这里的主人。

而弗来迪呢？他坐在桃hua心木的囚笼里面，无聊地咬着一gen火柴。他穿着一件淡蓝se的西服，领带的颜se就像ba哈ma的yang光那么轻快，能够表明他是被告的只有他的苍白。这个原本就shen材瘦高的伯爵显得更清瘦了。尽guan他努力地保持着洒脱的举动和自信的微笑，并向熟人顽pi地眨yan，可是他看上去还是像个骷髅。

阿德雷首先发难，他发表了一个冗长的演说。不过坦白地说，他的论说倒也有力。他把使听众gan到困惑的zhongzhong情形加以整理，呈现chu一个清楚的来龙去脉，qiang调了弗来迪的“令人绝望的财政状况”和他对哈利先生的“刻骨憎恨”

“谋杀的细节，”他用决断的、比英国人还英国人的口吻说“比在我们这块mei丽的土地上以前发生的所有的罪恶和坏事还要骇人听闻。”他的声音也颇ju表演xing地提高了，增加了某些戏剧化的氛围。

“谋杀是谋杀，生活是生活，”他说“可是这起谋杀，就像莎士比亚说的‘像地狱一样黑暗，像夜晚一样无光’…这zhong变态行为只能源于一颗绝望、奇怪又冷酷的心…这颗心和正常人不一样，它完全背离了人dao，也玷污了我们这块平静而mei好的土地。”

“真是一篇不错的浮华文章。”我想，他qiang调了“不一样”这个词，语言修饰得不错。

阿德雷手提黑袍，带着一zhong极其自然的优雅在法ting内昂首阔步，极ju表演xing地向陪审团讨好。他那滔滔不绝、铿锵有力的语言，非常有gan染力，使这场闹剧变得更有可信xing。

“让罪犯得到应有的惩罚吧，”他对好似被cui了眠的陪审团说“无须害怕或偏袒，你知dao你所zuo的会使上帝满意，使你的良心安宁，又维护了法律的庄严与正义！”

他重重地坐下，脖子绷直，昂首tingxiong，好像一个英雄。

这篇华而不实的序言引起了sao动。之后，是大家都知dao的摄影师和法医提供的证词，玛乔丽·布里斯托尔也chuting作了证。她穿着带hua卉图案的裙子，dai着木珠项链，很迷人。不过她有点儿jin张。而让我难过的是，当她走下证人席，走上过dao时，竟连半点微笑都不给我。

午饭休息时，我和迪及南希聚在一起。

“阿德雷表现得怎么样？”南希问。

“好极了。连厄尔·加登都为他着迷了，我想他会使高德弗雷受点阻力的。”

“那个漂亮小子卡兰德或许能给黑格斯帮点儿忙，”迪说“我听说他进人法律界前，曾是lun敦演艺圈的明星人wu。”

南希点点tou“卡兰德是不列颠广播电台的新闻广播员，虽然他zuo这项工作没多长时间，却展示了惊人的才华——言多却从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