艇拖进了小河湾。
“‘明天得一整天,上校,’机械师说,他查看了损坏情况,‘我们只能后天早上走了,还得这些懒惰的黑人水手不怠堡才行。’
“‘多讨厌!’我的新朋友咕哝道。
“但是,他的坏心情为时不长,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那么卖力地给他开心。他听了我们最美的歌曲,为了感谢我们,他让我们尝了从船上卸下作他的晚饭的许多好吃的东西。他睡在我们的大茅屋里,那是我父亲让给他的,而我,我在入睡之前,透过我和母亲住的茅屋的墙缝,久久地望着船上的灯在跳动,在发暗的水面上,投下了一个个红色的圆圈。
“那一夜,我作了个吓人的梦。我看见我的法国军官朋友在平静地睡着,而一只大乌鸦在他头上盘旋。一边叫着:嘎,嘎,加奥的桉树阴影在下一夜里,嘎,嘎,对白人首领不利,对他的随从也不利。
“天刚刚发亮,我就去找黑人水手。他们正躺在甲板上,利用白人还在休息来偷懒。
“我找到年纪最大的一个,用威严的口吻对他说话。
“‘听着,我昨夜在梦中看见了黑乌鸦。它对我说加奥的树影在下一夜对你们的首领是不祥的…’
“由于我看到他们还躺着,一动不动,眼睛望着天,好像没听见似地,我又补充说:
“‘对他的随从也不祥。’
“当太阳升得最高的时候,上校正在茅屋里吃饭,还有其他法国人,机械师进去了。
“‘我不知道那些黑人水手怎么了。他们象天使一样地干活。如果他们这样继续下去,上校,我们今晚就能出发。
“‘好极了,’上校说。‘但是,他们别太着急把活儿干坏了。我们不必在这个星期末之前到达安桑戈。白天走更好。’
“我打了个冷战。我走到他跟前,用哀求的口吻对他讲了我的梦。他带着一种惊讶的微笑听我说,然后,他庄严地说;
“‘一言为定,小塔尼—杰尔佳,我们今晚就走,既然你愿意这样。’
“他拥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