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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而全数摧毁。
不能死。她不能死。
心意宁定,也不管轿子奔驰的速度有多快,她银牙一咬,抱著头猛地跃出轿外。
轿子以极速往前,她身子则往后摔去,在与地面碰撞的刹那,脑中有短暂的空白,连痛都来不及感觉,开哼一声,一身白袍裹住她如球般滚下斜坡,在地面上翻覆再翻覆。
“该死!臭娘们!”那陌生人大骂,在这沉寂的夜,备觉清楚刺耳。
“老大,她是不是摔死了?”后头扛轿的人问,瞄著静伏在坡下的白影儿。
“摔死更好,省得咱俩动手。”
“可是咱们挖的洞离这儿还有段距离。”
“那就把她拖了去,反正洞挖好了,不埋白不理。我在这儿照看着,你去补她两刀,干得干净俐落些,咱还可对那雇主多要求些银两。快去!”
“是,老大。”
脚步踩在枯叶和薄雪上,窸窸窣窣,那人靠近恍若断魂的女子身边,就著月光,才觉女子有张可人的脸蛋,他刀子高高举起,停在半空。唉,真可惜…
“你在磨蹭些什么!快点!”
“喔,是、是。”唉唉,其的很可惜了,但为了钱,可没心情怜香惜玉。
刀落至半途,静伏的女子突然发难,一把扫向他的脸,接著双脚一踹,直接命中男子最脆弱的下处。
远到机会,晓书起身便跑,发足狂奔,身后传来纽厉凄惨的呼痛声,还有连番的诅咒,那名老大便抢在她身后,脚步愈逼愈近,近到几要拽到她的长发。
“臭娘们!老子的五百两怎么也要入袋!别想逃!”
太冰冷的空气、太激烈的喘息,胸臆好痛,她咬牙往坡下跑,体力毕竟不能久耐,不一会儿步伐踉跄,跟著就扑跌在地,想爬起时,男人已然赶到。
像四年前那个恶梦,又演绎著四年前相同的奇迹。
晓书脸白若雪,怔怔地望住持刀一步步逼近的人,他脸上邪恶的笑,在扬起刀时转挨成一种极端诡异又极端惊惧的神态,好似瞧见暗夜而来的鬼魅,某种力量正控制幽暗的一切。
晓书不及转头去看,头顶一黑,那鬼魅由身后跃出,跨过她,以一个劲力的飞扑锁住目标,那男子被压倒于地,脑中尚是空白,下一秒颈项“喀喇”轻响,跟著喷出大量的血,已然气断、魂归地府,而双目仍瞠得炯大,到死还不明白是怎地一回事。
解决一人后,它停也未停,四足伶俐地奔上坡顶,动作美得不可思议,彷佛杀人是一种虔诚的艺术,静夜中传来血腥的气味。
它没放过另一个人。
晓书说不出话来,真的说不出话。
今夜的经历,情势的变幻,比四年前那一场还要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