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苇(2/2)

为汉古文经学之说。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引刘向《列女传·晋弓工妻》“君闻昔者公刘之行，羊践葭苇，恻然为民痛之，恩及草木，仁著于天下”王符《潜夫论·德化》“公刘厚德，恩及草木、羊六畜，仁不忍践履生草，则又况于民萌而有不化者乎”、《边议》“公刘仁德，广被行苇，况血之人，己同类乎”班彪《北征赋》“慕公刘之遗德，及行苇之不伤”赵晔《吴越秋》“公刘慈仁，行不履生草，运车以避葭苇”说明汉鲁诗（见刘、王书）、齐诗（见班赋）、韩说（见赵书）三家今文经学之说以此为专写公刘仁德之诗。但汉经今文之说也常有附会，未必可从。胡承珙《诗后笺》云：“案此诗章首即言亲戚兄弟，自是王与族燕之礼，与凡燕群臣国宾者不同。然所言献酢之仪，肴馔之，音乐之事，皆与《仪礼·燕礼》有合。则其因燕（宴）而，亦如《燕礼》所云，若则大正为司，是也。至末言以祈黄耇，则义如《文王世》所谓公与父兄齿者，此其与凡燕有别者也。然则此诗只是族燕一事，而与养老连类及之。《序》以睦族为内，养老为外，盖由养九族之老而推广言之，以见周家忠厚之至耳。”辨析颇有理，兹从胡说，以此诗为周王室与族人饮宴之作。

第二章正面描写宴会。先写摆筵、设席、授几，侍者忙忙碌碌，场面极其盛大。次写主人献酒，客人回敬，洗杯捧盏，极尽殷勤。再写菜肴丰盛，味无比。“醓”、“醢”、“脾”、“臄”云云，可考见古代的品搭“燔”、“炙”云云，也可见早期烹调方法的特征。最后写唱歌击鼓，气氛烈。

第三章写比，为宴会上一项重要活动。和第二章的多方铺排、节奏舒缓不同，这一章对比过程作了两次描绘，节奏显得明快。两次描绘都是先写开弓，次写搭箭，再写一发中的，但所用词句有所变化。场面描绘之后写主人“序宾以贤”、“序宾以不侮”表明主人对胜利者固然优礼有加，对失利者也毫不怠慢，这就使得与会者心情都很舒畅。

全诗分章，各家之说不同。诗分七章，第一、二章每章六句，第三至第七章每章四句；郑玄笺分八章，每章四句；朱熹《诗集传》分四章，每章八句，并说：“首章以四句兴二句，不成文理，二章又不协韵；郑首章有起兴而无所兴。皆误。”兹从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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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先从路旁芦苇起兴。芦苇初放新芽，柔泽，使人不忍心听任羊去践踏它。仁者之心，施及草木，那么兄弟骨之间的相亲相，更是天经地义的了。这就使得这首描写家族宴会的诗，一开始就洋溢着洽乐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