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欠着,又责令偿还新赋,一人欠税,株连亲属,无辜的人民死于棍杖拷打监狱囚禁的将近数百人。
而且过去,每区的粮长不过正、副二名,近来多至十人以上。
其实收掌管粮的人少,而摊派索要行贿请托使用年例出人多。
州县一年之间,便要使一百家中等之家破产,祸害没有比此更大的。
应该命令户部讨论确定条例,转发主管部门执行,审核编制粮长,务求遵循旧有绦规。
如果州县官吏多征收粮长赋税,纵容下乡,以及不委派里甲催促办理赋税,便用酷刑限期让粮长完成征收的,罚以罪行。
致使人命多死的,以故勘论处。
第二点则是议论派官管理和恢复预备仓粮。
奏疏下发,卢部说:“所陈述的内容都切中时弊,命令主管部门施行。”但是,仍然迁延数年如同以前。
粮长,是太祖时期命令田地多的人充当此任,催交其乡赋税的人。
每年七月,州县派官吏偕同到京城,领取验对的符契施行催征。
粮一万石,粮长、副各一人,按时输税到京,能得到召见,言语合意,便蒙提升录用。
洪武末年重新制定,每区正、副粮长二名轮流充任。
宣德年间,又永远充任。
赋敛泛滥,人民受其危害,有时私卖官粮以牟取私利。
其罢除的,亏损公家赋税,事情发觉,以至于身死家破。
景泰年问,革除粮长,不久又恢复。
自从官军兑粮运送,粮长不再输送到京城,在州县阎里之间多滋生祸害,所以顾鼎臣论及此事。
不久,御史郭弘化等人也请求通行丈量,以杜绝包赔兼并的弊端。
皇帝恐怕纷扰,不听从。
给事中徐俊民说:“现在的田赋,有在官府接受田地,每年供应租税的,叫做官田。
有江水泛滥沟塍淹没的,叫做坍江。
有人口流动死绝,田地舍弃而粮税尚存的,叫做事故。
官田由贫民佃种,每亩交租三斗,有的五六斗,有的甚至一石以上。
坍江、事故的虚粮,里甲赔偿交纳,有的达敷十石甚至百余石。
民田的价格比官田高十倍,贫民既不能买,而官田粮税重,常常以收取太多而顾虑,再加上坍江、事故的虚粮,又命令摊派交纳,催逼赋税敲打鞭笞,一年到头役有安宁的日子。
而奸谲的富豪狡猾的胥吏却又把自己的田地假报在别人名下,或挪借移用,合并轻税分摊重税。
这就是小民的疾苦。
民间凋敝,一天天加重的原因。
请求制定平均粮税、限定田地的制度。
坍江、事故,全部予以免除。
而合并官田与民田为一样,确定上、中、下三个等级按亩收税以平均粮税。
富人不能超过千亩,任凭他以一百亩供给自己,多余的就增加输纳边防粮税。
如这样,便多与少有节制,轻与重适宜,贫与富彼此安乐,公与私都充足了。”户部讨论:“疆土、民俗各不相同,命令主管官吏细致谋划各行其便。”其法没有施行。
过了几年,纔听从应天巡抚侯位的奏请,免去苏州坍海田的粮税九万多石,然而挪借移用,把田地分拨给其它农户以逃税的弊端,相沿而不改。
到十八年,顾鼎臣任大学士,又上言说:“苏、松、常、镇、嘉、湖、杭七府,交纳的赋税为天下第一,而乡里小吏豪强富户弊害特别严重。
应该把欺骗隐瞒以及坍荒田地,一一检查核实改正。”于是应天巡抚欧阳铎检查荒田四千多顷,合计租税十一万石有余,用所欺骗隐瞒田地的粮税六万多石予以补充,其余的请求免除。
户部始终坚持不同意。
当时嘉兴知府趟瀛建议:“田不分官田、民田,税不分等级,一切以三斗起征。”欧阳铎便与苏州知府王仪全部囊括予以增加或减少。
实地清理丈量土地,定为等级。
所造的经赋册,以八个方面确定税粮:一是元额稽始,二是事故除虚,三是分项别异,四是归总正实,五是坐派起运,六是运余拨存,七是存余考积,八是征一定额。
又用八个方面考核里甲:一是丁田,二是庆贺,三是祭祀,四是乡饮,五是科贺,六是恤政,七是公费,八是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