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飞燕知道跛足道人有意把她和凌壮志分开,因而惨淡的一笑,正待回答,李婉卿先说话了:“晚辈要回家去!”
跛足道人又望着黄飞燕,问:“燕丫头,你呢?”
黄飞燕惨淡的一笑,说:“晚辈也要赶回石门去。”
跛足道人,毅然说:“好,既是这样,咱们就此分手,有机会再会。”
柳马两位长见早已迫不及待的要去他们的代帮主尉迟英,只是因为有凌壮志在场,不便急急离去,这时两人首先向凌壮志一抱拳,谦恭的说:“凌小侠,我们是大德不言谢,隆恩当后报。贤伉俪珍重,我们两个可要先走一步了。”
凌壮志、宫紫云,急忙还礼,同时惶声说:“两位老前辈言重了,恕晚辈不能远送。”
黄飞燕一见丐邦二老要走,早和李婉卿同时辞过跛足道人四老,接着又向凌壮志和宫紫云告别。
凌壮志本待说几句感谢黄飞燕的话,但当着爱妻宫紫云的面,又不知怎样说才合适,因而,只是不停的抱手连说珍重。
柳马二位长老,又面向跛足道四老,抱拳朗声说:“四位老友珍重,老花子走了。”
邋遢和尚已吃了个酒足饭饱,急忙一挥说:“你先别罗嗦,咱们下山是同道。”
黄飞燕一脸凄楚神色,黯然看了一眼凌壮志,轻叹一声,和李婉卿,紧跟着六老身后离去。
凌壮志看黄飞燕离去的身影,觉得在她临走之前,一句话也没说,总感到有些失礼。
但,立在他身边的宫紫云却认为他有了恋恋不舍之情。
这时,丽日当空,云烟稀少,全山一片翠绿,莲花,天都,耸立群峰之中,愈显峻拔巍峨气势雄伟。
凌壮志静静的望着六老和黄飞燕等人的身影,直到消失在前面乱石矮松间,才游目看了一眼对崖。
莲花谷和东南横岭上,已没有了一个人影,但昨夜万头攒动,疯狂怒吼的紧张情景,在他们的幻觉上,仍在原地幌动。
他目光移到那株悬松和断索时,他不自觉的黯然而叹了,他转身忧郁的望着宫紫云,伤感的说:“姐姐,我们也走吧!”
宫紫云原本心中有些不快,这时看了爱夫沉重的神情,知道他心头压积的痛苦太多了。
同时,她也明白方才凌壮志那样关切的看着黄飞燕离去,而是由于他的心地忠厚,而起乍分手的伤感,并不一定是对黄飞燕有所私情。
心念至此,她不忍再给心爱的凌弟弟增加痛苦,于是看了一眼地上食包上积满的食物,关切的问:“你不坐下吃些东西吗?”
凌壮志沉重的摇摇头,低沉的说:“我一点也不觉得饿!”
说着,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落处,恰是耸人霄汉的天都峰,因而,神色惨然一变,黯然低声说:“张师母和小娟师恩遇险后,不知恩师亲手建起的那两座石屋怎样了。”
宫紫云心中一动,对父亲亲手建的石屋,自己在其中生活过将近一年的故居,立时升起无限的向往。
于是,转首一望,发现天都峰巅,浓阴暗绿,白云缕缕,宛如九天太虚,充满了仙境股的神秘。
同时,她觉得让凌弟弟登上峰颠,一览黄山全貌,他的郁闷心胸,会因而宽畅豁朗起来。
心念至此,立即向往的说:“弟弟,我们到峰上去看看吧,那两间石屋,对我没有一丝记忆,我很想去看看我儿时的故居。”
凌壮志秀眉一蹙,神色迟疑,不由看了一眼宫紫云已有些突起的小腹。
宫紫云面上一红,急忙解释说:“我现在已练习凌富传给我的‘家传内功’据老凌富讲,不但可以延年宜寿,而且可以安胎定神。”
凌壮志一听,顿时想起,立即失笑说:“姐姐不说我倒早忘了,不错,当初母亲的确对小弟说过,只是那时年纪小,根本不懂‘安胎’两个字的真意。”
宫紫云、凌壮志有了笑意,芳心暗暗高兴,也格格的笑着说:“现在放心啦,再不担心我动了胎气。”
凌壮志欣然颔首说:“好,我们上去看看,房屋有损坏的地方,也好修理修理。”
说罢,挽起宫紫云,直向天都峰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