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住班房吗?”
司机也脸上淌汗了。
“好,你们还是上车吧。”李向南看了看那几个农民说道。
他们几个人惊疑迷惑地看着李向南。
“你开上车吧,”李向南对司机说道“和他们一块到县公安局,自首去。”
几个人一下子有些惶恐了,告饶道:“我们以后不了。”
“以后是以后。以前的能不管吗?要是砍了人,说上一句以后不了,就没事了?”
几个农民相互看看,有些冤屈地分辩道:“也不光我们几个人砍过树啊。”
“你们不要管别人,管好自己。主动去公安局把自己违法砍树的事,前前后后交待清楚,争取从宽处理。”李向南严肃地说,停了一下,他把口气放温和些“你们可以说是我让你们去的。也可以说是你们自己主动去的,好不好?”他把目光移到那个额角有疤的青年农民脸上“你要愿意减轻一点罪,”他回头指了指布告牌上的大字报“这会儿去把它撕下来。刚贴上,还没人看见,自己撕了就算了。好不好?”
青年农民连忙点着头跑去撕大字报。
刘貌找了个适当的角度又拍了一张照。正好把布告牌和满载树木的卡车都照上了。刚才是《森林法》上贴着“砍伐委员会”的“警告”现在是《森林法》下明目张胆地驶过着满载乱砍滥伐树木的大卡车。这两个景象说明的问题太尖锐了。他连刊发这两张照片的短文题目都想好了:“《森林法》下开过的卡车”
那个姑娘看到刘貌拍照,一下醒悟过来,她刚才一直饶有兴趣地看着年轻的县委书记处理问题,入了神。这个李向南还真像那么回事,一板一眼的很有分寸,可是她却忘了照相。看见刘貌照完相,她犹豫了一下,她不愿跟在别人后头。看到司机已经上了车,发动了马达,她才连忙从挎包里拿出相机,而且发现自己只能站在刘貌刚才照相的位置上才能把布告牌和卡车都完整地照下来。她想躲过别人选用的角度,但左右躲不过,只能这样了。显然,人家和自己的取景构图是一样的。她和刘貌又很有意思地相互看了一下,笑了笑,走到前面去了。
“我们就是有法不依,执法不严。”看着开走的卡车,庄文伊又慷慨激烈地议论道“有法不执,还是等于没有。现在,关键是坚决执法。”
“可你说的‘关键’,怎么才能做到呢?”李向南一边走一边对庄文伊说“如是做不到,那‘关键’还不是停留在一句话上?”
“关键是我们没想去坚决执法。”
“怎么不想?你不是很想吗?中央国务院和各级政权三令五申,下通知,定法令,报纸上天天登文章,不也是想吗?”
“光想不行,现在关键是没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