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培训班最后一天5点钟的时候，弗朗索瓦点起了一gen香烟，说了一段发自肺腑的话。

“好啦，正式的入门已经结束了，等你们一到那里就会看到，这gen本算不上什么准备。实地工作的每一天都是学习，我们在这里只能尽力使你们ju有能够应付任何可能chu现的危机的心理状态，而通常你们遇到的危机往往恰恰是我们没有能够使你们有所准备的。我只是想对受到过我不公平的责备的人说声对不起，而对那些没有受到我不公平的责备的人说——不用着急，到了那里以后会lun到你的。”

响起一阵轻轻的笑声。我想，在他脾气暴躁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个腼腆、可爱的人。

“好啦，祝大家好运。”他最后说，又补充了一句我从来没有指望会从他嘴里听到的话：“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an照计划，我们第二天傍晚动shen，因此有大半天的时间可以在ba黎干我们想干的事。

上午，西尔维亚和我去了罗丹博wu馆，然后，最后一次来到了国际医疗队。

我们得签署各zhong文件，包括银行委托书，医疗事故下的健康保险，以及使最近亲人受益的人寿保险。如果我死去，我指定蔡兹和妈妈每人各得五千mei元。

下午我们分开了，各自去给家人买礼wu。我给妈妈和ma尔科姆寄去了一个金se“古董”黄铜钟作为迟到的结婚礼wu，在“小不点”给刚怀yun的弟媳妇买了些非常可爱的婴儿服装。

在回旅馆的路上，我走过“大师之声”进去最后测览一番。自然我买了3盒磁带才算走chu了门，其中一盒我让他们用礼品纸包装好，准备送给西尔维亚。

我在大汽车外面jin张地踱来踱去。已经晚了，如果再不chu发就要误飞机了。我不断看表，心想她究竟可能chu了什么事。

“喂，ma修，”弗朗索瓦吼dao“上车。不用担心，我们即使不等她，她反正坐得起轿车。”

我觉得这话既不能让我放下心来，又没有什么hua稽之chu1，但我服从了。

我刚坐下，西尔维亚就chu现在台阶ding上，shen后仍跟着那个影子。

她穿着宽松的taotou衫，jinshenniu仔ku，黑pi靴，简直漂亮极了。她一pigu在我旁边坐下，拍拍我的手让我安心。

“对不起。可他们就是不肯放下电话。”

我认为最好别问她指的他们是谁。

当我们在星形广场陷入车海中寸步难行时，弗朗索瓦大声说dao：“好好看一看吧，孩子们，你们现在从车窗里看见的汽车比全厄立特里亚的车都要多。”

永远无比忠实的尼诺独占了最后一排座位。当我和他的目光相遇时，我热情地向他招手，让他过来和我们坐在一起。可是他就像没有看见我似的。他仍在工作，不打算zuochu亲近的表示。

在dai高乐机场，当我们把行李扔到行李车上开始往门口推时，她的看门狗仍继续保持着谨慎的距离，监护着她。当我们到达护照检查chu1时，他的任务正式结束。终于，他向西尔维亚和我走了过来。他不自然地倒换着两只脚，yan睛基本上看着自己的鞋，和我们告别。

“祝达历山德罗小姐旅途顺利。很遗憾我不能在那里照顾她了。但是…”他停了下来，难为情地没有说下去。

“你真可爱，”她热情地答dao“gan谢你所zuo的一切。祝你妻子和小女儿好。回去吧。”

他斜yan看了看我，仿佛在说，我指望你了，先生，别搞糟了。然后他回转shen子，沿通dao慢慢走去。

“你会想念他吗？”我低声问dao。

“不会。”她断然答dao。

我拉着她的手，匆匆加入到免税店里的其他人之中，zuo最后一分钟的采购，买诸如科涅克上等白兰地和苏格兰威士忌一类的必需品。莫里斯·赫尔曼斯费劲地拿着2升装的一瓶荷兰杜松子酒。

“你知dao吗，这zhong杜松子酒是一个荷兰的医学教授首先用红松果酿造chu来的？”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看上去你有足够的杜松子酒给整个厄立特里亚治病用了。”我觉得很有趣。

“嘿，这东西现在减价，我捉摸着如果飞行员没汽油了还可能用得上。”

然后我们11个人全都在登机口附近等着，随便聊着，尽量不显louchu心里的jin张不安。

终于，埃sai俄比亚航空公司飞往阿斯ma拉的224号航班开始登机了。弗朗索瓦像个负责cao2练的军士般站在机舱门口，以保证他经过认真训练的医疗突击队队员全bu万无一失地登上了飞机。自然，他对莫里斯那瓶特大号的杜松子酒刻薄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