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金钏细想不错,周瑞家今日虽让王夫人不悦,可是王夫人说罚她三个月月钱,自己就明白王夫人依然信任周瑞家,遂一五一十地说明,等到她们到王夫人后门时,周瑞家已经清楚所有来龙去脉了。
周瑞家看了看腕上镯子,狠了狠心,褪下来,捧手心里,走进去就给王夫人磕头,涕泪交加地道:“若知道这是先大太太东西,打死我我也不敢看中了。叫太太老太太跟前失了颜面,都是我不是。”周瑞家其实很不舍这对镯子,上头打凤极为精巧,和宫里东西都不差什么。周瑞家自恃富贵,很是喜欢戴着这副镯子让人羡慕,原本料想以赵嬷嬷身份必然不敢张扬,没想到竟然是李夫人陪嫁。
王夫人静静看了她一会,摆手道:“你起来罢,哭什么?我知道非你之过,不过是那边瞧咱们不顺眼,故意挑出事端来,好叫老太太对咱们不喜。只是他们不明白宝玉老太太心中地位,所有动作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到这里,王夫人呆板面容上掠过一丝极淡得意之色。
周瑞家听了,连忙站起身,恭维道:“那是当然,咱们宝哥儿本就是来历不凡,别说老太太了,就是老爷太太何尝不是疼得心肝儿似。”
王夫人道:“话虽如此,这事是你惹出来,你须得过去磕头赔罪。”
周瑞家毕恭毕敬地道:“太太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知道该如何做。”
她恋恋不舍地看了镯子一眼,第二日一早便捧着镯子去梨香院磕头,陈娇娇和贾琏正梳洗,闻声冷笑,对杏儿道:“怕是人皆知了罢?镯子是从赵嬷嬷手里抢了去,叫她去给赵嬷嬷磕头赔罪去!”赵嬷嬷虽是下人,却是他们家下人,真当他们家下人是软柿子不成?他们夫妇也该给自家下人长长脸了。
杏儿抿嘴一笑,出去传话。
贾母和王夫人都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陈娇娇冷笑,也别当他们是敢怒不敢言。
周瑞家只得忍气吞声地去给赵嬷嬷赔罪,赵嬷嬷微笑领了。经此一事,荣国府下人都说东院琏二奶奶是个厉害人物,再没有谁敢怠慢欺辱东院和梨香院两处丫头婆子,之前,他们只顾着讨好荣国府里,很是都疏忽了东院。
荣国府如何,林家没人意,贾敏去姑苏之前就收到了贾母书信,说无非就是两个玉儿事,以及说杨茹如何好,根基门第权势富贵人品模样和林睿如何相配等等,恼得贾敏什么似,不仅没有同林如海提起,甚至连书信都不曾回就去姑苏了。四月份她从姑苏回来,接到贾琏报喜书信,倒是替他欢喜非常。
林如海看着茜纱窗外芭蕉如蜡,听了贾敏话,却关心贾敏身体。
贾敏笑道:“我不懂老爷担心什么,我好得很,大夫都说没有一点儿不好,我路上劳累了这么些日子,瞧着倒比几个丫头还精神。”
林如海微微放心,道:“你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贾敏想了想,笑道:“这倒是。我姑苏真真是得了咱们睿儿光彩,每日来拜见人络绎不绝,哪个不夸咱们睿儿?说咱们教导有方,送儿子去书院读书多了,十家里有八家愿意送去,剩下那二家是舍不得儿孙吃苦。”
林如海却道:“我早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该把睿儿风头压一压。”
贾敏神色凝重,点头叹道:“我欢喜得太过了,倒忘记了老爷话,竟依旧留他一人姑苏和人相聚。既这么着,咱们先接睿儿回来住些日子,等那边没人留心这个了,再送他回去读书如何?横竖现今恒儿都扬州,他们兄弟两个作伴倒好。”
林如海正有此意,当即命人去接。
贾敏暂息了得意之心,左右不见黛玉和林智,不禁问道:“玉儿和智儿呢?我回来半日了,竟没见他们。”若平常,他们姐弟两个早就携手过来了,毕竟这一别就是两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