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有件事需要告诉您知道。六王爷和七王爷正不远处驻军相陪呢,您点养伤好去拜见,别失了礼数才好。”
如瑾变色,直呼其名:“蓝如璇,父亲如今这样你却要惹他劳神,你安什么心。”
床上蓝泽却猛然张开了眼睛,急切朝这边转头,却又扯动伤口疼得叫起来。“哎唷…你说…说什么,王爷这里?”一句话断断续续说完,额上冷汗冒了一头,也不知是疼还是惊。
如瑾心疼不已,一把将蓝如璇推开:“出去!再聒噪别怪我翻脸。”
蓝如璇如瑾推搡下朝外走着,脸上却笑,一点也不恼,口中还道:“伯父,那晚就是王爷驾临才救了您,如今王爷为了您刻意停了回京行程,等着您一起上京呢,您要早点好起来才…”
砰!如瑾重重甩上房门,将蓝如璇父女三人阻门外,赶紧回头来看父亲。
蓝泽粗重喘气,双目圆睁瞪着秦氏“王爷这里你怎么…不早说!真是妇人…扶我起来去拜见王…”
“父亲,您好好歇着!”如瑾打断蓝泽,急急劝解“王爷是让您好好养伤,您现今这样不顾身子擅自行动,弄得伤情延误岂不是耽误王爷行程!您要是觉得失礼,赶紧好好休息把伤养好,能自己下地时候再去郑重参拜,如今让我们扶了您去算是怎么回事,您站又站不稳,坐又坐不住,难道王爷跟前要躺着么,那才是真失礼。”
一番话说得蓝泽愣住,想了一想似乎确实是这么回事,且肩头伤处疼得又厉害,于是也就不再强撑,重重躺回枕上。却还是不放心,又让如瑾将当晚和这几日事情详细说给他听。
如瑾怕他劳神,简略说了大概,再三说两位王爷让他养伤苦心,这才将他算是真正劝住了,重闭了眼睛睡觉,口中还直嘟囔“我得睡觉,我得养足了精神早点下床”
他是真累了,嘟囔几句就沉沉昏睡过去,呼吸渐渐平稳。如瑾咬紧了牙,隔窗盯着蓝如璇房间,眼神冰冷。
秦氏也是异常气愤,给蓝泽掖了被子,走远一些低声恨道:“她不安好心,你父亲才好一点她就这样,十足不让你父亲好呢!”
“她是自以为傍上高枝了,才再不拿我们当回事,才敢当面撕破脸。”如瑾缓慢而低声地说着,看着窗外渐渐乌沉夜,招手叫了碧桃“去找医官要些清热去火治窝食药,就说我心急上火伤了脾胃。”
碧桃应声而去,秦氏疑惑:“你近脾胃不好了么?”
如瑾看见蓝如璇房间里点起了灯,冷冷一笑:“我是给她治治脾胃!”
祖母痴怔不清醒,父亲不能劳神,如瑾暂时动不得东府那帮人,却也要小惩大诫,让她们不能再如此乱蹦乱跳到处惹事。
这晚上晚饭过后,还未到就寝时候,蓝泯父女两个就轮番不停地开始跑净房。客栈本就简陋,净房也是脏污得很,经蓝府下人刻意收拾了也未曾好多少,这样连番跑去,不累死也被难闻气味熏死了。后两人干脆不去净房,各自传了恭桶进屋,每隔一会就有丫鬟捏着鼻子端恭桶出来。
阖府上下都是纳罕,不知这二位到底是吃坏了什么,就有仆役私底下幸灾乐祸,说“黑心肠不讲情义东西,连神明都看不过眼,不然怎么吃饭食茶水都一样,全府里偏偏他们闹起肚子来,活该!”
还有人说:“今晚可别从他们房间跟前过了,那气味,隔半里都能熏着,也不知他们晚上怎么睡觉。哎,不知外头王爷闻得见不,那日大姑娘刚给人家煮香茶,这回茶香可都被臭味冲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