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蛇,要冲过来将她勒死吞噬似。
董姨娘不敢与小彭氏对视,也不敢细看小彭氏身上鞭痕,只能扶着桌案边沿勉强站住,望着蓝泽低声哭泣。“侯爷莫要打了,彭妹妹也是一片痴心,她是为了给侯爷生育儿女心切才一时糊涂…”
“本侯只能要她生孩子么?”蓝泽又是一鞭子下去“若是她一辈子生不出来,难道要把其他人给本侯生育血脉全都害死才行?”
小彭氏“啊”一声惨叫,实是蓝泽这一鞭比方才手重,抽得她几乎背过气去。“董香儿你住嘴!假惺惺给我求情,还不是暗中挑拨侯爷上火!侯爷,侯爷您不能听她一面之词就要置奴婢于死地啊…奴婢什么都没做…”
蓝泽方才一鞭下手太重,虽是用右手,但也牵扯了左肩箭伤,不免疼得吸了一口凉气,扔下马鞭抚着肩伤皱眉。董姨娘连忙上前扶住他:“侯爷小心自己身子。妾身不要紧,妾身什么都能忍,只求您别再生气了,要是您气坏了让妾身怎么办,让琦儿和琨儿怎么办呢。”说着,眼泪流得汹涌。
蓝泽握了她手:“让你受委屈了。这么些年,只有你细致体贴,下人们背地里欺负过你,本侯都知道,你是太委屈了。”
董姨娘低头倚蓝泽胸口“侯爷…有侯爷这一句,妾身什么委屈都不乎。”
“侯爷!奴婢真没有下药!侯爷您不要被她狐媚蒙蔽!”小彭氏眼见两人依偎,酸意和恨意一起涌上心口。
她喊得嘶哑,听起来还有些渗人,蓝泽上前一脚踢开了她,怒道:“不是你?那碎骨子粉怎么会你衣箱里翻出来,到了此时还敢咬牙不认。”
“彭妹妹,你未免心肠太毒了,我不过昨夜侯爷这里伺候一晚,今早你就拿掺了猛药汤水给我喝,要不是我没喝完剩下半碗被大夫认出来,被你害了都不知道啊。”董姨娘拿帕子擦眼泪“侯爷又是伤又是病,怎么可能跟我…我昨夜是床边陪坐一整晚,你怎地就能起这种黑心防我有孕。”
小彭氏气得七窍生烟:“你胡说!你胡说!都是你陷害我,是你是你!”
蓝泽又是一脚踹过去,董姨娘连忙拽住:“侯爷别生气,小心闪着身子。您还病着呢,妾身扶您去歇着可好,为这种人不值得您伤身体啊。”
蓝泽打了半日也累了,冲着外头吼:“来人!给本侯将这贱婢脱下去关起来,不许给她吃喝!”又对小彭氏道“你给我好好反省!”
“侯爷…侯爷真不是奴婢啊…奴婢什么都没做,奴婢对得起你…”小彭氏哭着要爬过来求饶,早有两个婆子进屋将她连拖带拽弄了下去。
平日外院里,小彭氏因有蓝泽宠着未免骄狂些,将其他仆婢都不放眼里,得罪人不少,现下这两个婆子就是巴不得她受难,幸灾乐祸之余,拖着小彭氏就关到了偏房一间放杂物小仓库里。“姑娘这里好好反省,这可是侯爷吩咐。”婆子带上门,从外面闩了,扬长而去。
屋里狭窄阴暗,又没有点灯,前头有偏房屋舍挡着月光是照不进来,小彭氏一身伤痕被人扔到地上,举目四周全是黑暗,刚动一动,就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磕伤口钻心疼。
“董香儿你不得好死,我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放过你!”她恨恨骂着,趴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因为稍微一动就会牵扯马鞭抽打伤痕。
屋子里黑沉沉,经年潮湿尘土气直往她鼻子里钻。京城地处偏北,八月时节,白日还有些残留热度,到了晚间就是凉,何况她还处这么一个常年不见阳光阴冷屋子里,自是加难受,身上又有伤,只觉得地上寒凉刀子似直往身体里透,一会不到全身都凉了。
“侯爷…侯爷你怎么能听信贱人谗言,那个贱人是蛇蝎心肠啊…”小彭氏迷迷糊糊趴地上,无助哭泣。